无名与奕诸且看柳络筠躺下休息,心中也不是滋味,还想留在她家,好歹照顾她一时,柳络筠家里就在离城中官府不远的城西平民区中,此处几乎每家房子都挤满了各家前来避难的家人,仗义每多屠狗辈,这里虽是人满为患,可邻里互相之间皆是照看彼此,他们看柳络筠被扶着回来,皆跑来以示关怀,柳络筠也是一一谢过,众人见她已经没事,便散去大半,剩下几个婆子,从前与柳络筠也是每天吵嘴,反而留下来照顾她。这柳络筠平日对附近街坊皆是照看关心,十分大方,她家中无人,便把他们当做家人了。
无名奕诸到到院子给柳络筠煮了一些清粥拿了进来:“刚才姐姐在府中身体不适,没怎么吃粥,姐姐好歹再吃些。”
“你们俩不要再呆在这儿,离文武圣试只有十天了,好生回去做准备,不然我实在对不住你们。”柳络筠在床上无力地躺着,却仍然这样说道。
““我这儿还有几位婆娘照看我,我这样休息个一天便无碍,你们真是要我不要操心,便给我回去!”她的声音越发有气无力,旁边的几个婆子也劝二人先回去,她们会好生照看柳络筠。
二人无法,看着床上的柳络筠,眼中满是担忧。这里的屋子极为狭小,摆上一张床,一个柜子,一套方桌木凳,就只容几人站着了,她们俩只能站在门外,无名说道:
“婶娘们定要照看好柳姐姐,我与奕诸先回去了,姐姐切莫担忧,我俩每隔几天便到衙门看你。”无名拖着奕诸的手,与她双双回去丽华楼,此处按下不表。
屋内几人看二人终于肯走,便手忙脚乱地给柳络筠家洒扫清洁,又回去拿了只老鸡给她炖汤吃,柳络筠见二人离开了,便长吁一口气,闭上眼睛准备休息,可她又哪里睡得着,对曾从文的身体的担忧,对无名奕诸二人的担忧,都让她心绪难平,郁结难解,只好睁开双眼,躺在床上与婆子们谈谈话。
“你这妹子,我让你好生照看自个儿,今日怎么弄成在这个模样儿?”隔壁家的李婆子关切地说,从前柳络筠老是不让她吃那些腌渍物,非要给她些新鲜菜鱼,她哪里肯,二人争了好久,还是被迫收下来,她哪里能留着,给儿子孙子吃了,自己又偷偷拿着清粥酸菜吃了,但心中也是感激这傻气女儿,好歹每天坐在门外看看她,又给她看着门口。
柳络筠还没反应过来,那对面家的王大婶就说了:“肯定又是为了那曾大人,除了他还有谁会让这女娃这么挂心。”
旁边的几个大婶婆子也在说笑,手中的活儿也是不停的。
“你们这些人儿的嘴可是尖刀似的,我可不与你们吵。”
“哟,还不与我们吵,我们几个都没有你一个能说的,听到曾大人就害羞了?”
“……”柳络筠听到曾从文,又不想说话了。
王大婶又说:“那曾大人是个大丈夫,对咋们百姓也是极好的,这丽州赋税收的都是最低的,对各处的县官府役又监督极严格,真正一个青天大老爷,可他怎么对你就……”王大婶不敢说下去。
柳络筠可不容许他人责备曾从文:“都与你们说多少遍了,曾大人心系临煜,哪有心思在乎儿女情长之事,他答应我的,待临煜收复失地,百姓安居那时便会迎娶我。”
说到这,柳络筠的脸又红了起来。
“瞧你说的,这男子都是先成家,后立业的,这是他作为男人的责任,他这样拖着你,万一以后他不娶你了,你如何?”
“不会的,他曾在清州的月光下答应过我的,除非天地相合,才敢与吾绝。”
“你啊……真真是个痴心女儿。”
几人见劝不动她,便不理她了,给她喝了点自家的鸡汤,柳络筠又怪她们何苦来,这母鸡给自家人吃得了,她不需要,几个婆子便笑她,说是把她当女儿,当孙女才给她做的,下次再要就难了,柳络筠也是感动,几人在那里八卦聊天,身体也好像无什大碍了。
话说无名与奕诸回到丽华楼前,那里聚集了许多人,二人只以为是平常一样热闹,拨开人群,只听见越往大门,那些人们越吵,直到她们都走不动了,夹在一大堆人群中无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