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弃怎么也没想到,何夏竟然带他来打欠条。何夏也不想这样,毕竟财不外漏么,可没办法啊,她也没有纸笔,也不会写古文,只能让人代劳。
还好她记得她们村上有一个穷秀才,平时就在街上摆摊卖字画替人写信。本想着让他帮个忙来着,没想到啊,这秀才一点也不给面子啊,竟然要了她两个铜板。
“这下夏姑娘可以放心了。”
何夏吹了吹还未干的字迹,看了看欠债人的签字。
“原来你叫陆弃啊,还挺好听的,这欠条是签好了,但是我到了京城怎么找到你呢”
“夏姑娘不是应该和在下一同前往京城吗?怎么?难道夏姑娘不打算送我回去了?”
“啊,这个啊,是这样的,我吧,看陆公子身受重伤,实在不适合长途跋涉,所以呢,准备给陆公子找个大夫,待伤好之后再行赶路。”何夏有些尴尬,这陆弃的脑子要不要转的这么快啊。
“既是如此,在下还要多谢你了。”
“那倒不必,那倒不必。”饶是何夏脸皮如此之厚,陆弃的一番客气,她也不好意思了。
一会还打算给他扔下呢,这么客气,她可如何是好。
“可这和我们一同进京并无冲突吧。”陆弃看着何夏眼中闪过一丝慌乱,不由得暗自发笑。
“那什么,陆公子啊,您也知道,我家里上有老下有小,今天出门都还没和家里人交代,实在没办法去那么远的地方,所以呢,为表歉意,这个大夫的钱,和您今天住宿的钱都包在我身上,然后您就自己回去吧。”
您慢走,不送!
“这样啊,那若是你没有送我回去,这一千两是不是......”
“你还想反悔?不可能啊,你可是签字画押了的,而且,当初谈好的一千两是带你走,可不包括送你回家的,我这可都是好人做到底,送佛送到西了。”何夏捂着欠条连忙后退,到手的东西怎么能还回去。
“夏姑娘误会了,只是在下已经把钱都给了你了,如今身无分文,实在没有办法回去啊,更何况当初我们讲的是杀了他们,显然你没有完成约定,当然,我并不是责怪夏姑娘,让一个手无缚鸡之力的女子杀人,的确是有些强人所难,而且,姑娘的芊芊玉手着实不应该粘上半点血腥,只是不知夏姑娘能否替我雇辆马车回京呢?”
何夏的脸开始泛红,手无缚鸡之力,芊芊玉手什么的用来形容自己真的是,有些羞耻啊,实在是不知道,这陆弃是怎么做到一脸坦然的说着违心的话。
“咳,那什么,我看看吧,我先带你去客栈吧。”
何夏表示自己已经努力的把表情放到最自然的状态了,不就是被夸奖了两句么,有什么好高兴的,如果忽略她快裂开的嘴角,看起来的确是颇为淡定。
陆弃大概也不会想到,有人竟然会把手无缚鸡之力当做一种夸奖。
正想着,何夏和陆弃就来到了镇上最大的客栈:天瑞客栈。
一进门何夏就开始东瞅西望,诶,真大啊,一天得赚不少钱吧,自己要是有一天能有这样一间店就好了,三楼是客栈,二楼是茶舍,一楼是饭店,晚上再弄个小烧烤,真是绝了!何夏都已经想到大把大把的银票飞进自己的口袋了。
只是东张西望的她也就丝毫没看到,客栈的掌柜在看到陆弃的时候眼睛里绽放的光,而后陆弃给掌柜使得眼色,显然,两人早就认识。
“掌柜,麻烦来间上房”
听见这话后,何夏总算是从幻想中脱离了出来,只是心,有一丝疼,上房,这住一天得多少钱啊。
“要不,下房也行”何夏尝试打着商量。
可没想到掌柜眼疾手快拿过了上房的牌“一共十两银子。”
何夏一噎,黑店么?这么贵?她是不是被宰了。想反驳,可是陆弃已经拿牌走了,何夏咬了咬牙,算了,十两就十两,反正过几日忙完了就去京城要债。
等何夏忙活完后太阳都快下山了,何夏摸了摸兜里仅剩的一百两银票都快哭了,万万没想到,客栈黑,药店也黑,那么点药就花了她八两银子,这下可好,再算上给陆弃雇的马车,今天从黑衣人那搜到的银子已经全都花完了。
想到这,何夏愣了愣,对,黑衣人也得赶紧解决,留着迟早是个祸害,何夏匆匆往山上赶去,只是,等到打斗的地方发现黑衣人早就不见了踪影,难道是醒了之后跑掉了?
何夏心里有点慌,万一被查到了弟弟妹妹,为了泄愤,再对小孩下手可怎么办,何夏满心焦虑的又往家里赶。
“哥哥,阿姐怎么还不回来啊,冬儿都饿了。”说话的正是何夏的妹妹何冬。
此时的姐弟俩正坐在茅草屋的门槛上向外望去,等待迟迟不归何夏。
“可能阿姐走的太远了,正往回赶呢,我们再等一等吧。”何秋安慰着妹妹,只是没多久,自己的肚子也开始叫了,真是饿啊。
“冬儿,秋儿,我回来啦”
“是阿姐,阿姐回来啦”冬儿高兴的向何夏跑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