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没有?沈家不是一直经营者一家香料铺,这么多年也没见他家缺钱过。而且沈晚不是要嫁进城主府?沈家都快成城主府的亲家了,还缺这点钱?”
“此言差矣,谁不知道沈晚只不过嫁进去做个妾室,城主府愿不愿为她出这么多黄金还难说。不过我说刘大娘吃相也太难看了吧,虽然谁都知道她跟她婆婆不和,但也也不能明摆着拿她婆婆的命换钱啊!”
“要怪就怪沈家大娘子自己手贱呗,谁让她推刘婆婆,她不推,刘婆婆会脑壳摔在地上,刘大娘会赖上她家?”
……
沈晚面色沉重,对刘大娘道:“大娘,现在不是钱不钱的事。人命关天,我想先将刘婆婆送到医馆,看有没有救治的机会。”
沈晚上前想去察看刘婆婆情况,却被刘大娘拦住。
穿着黄色布衣的妇人嘲讽地说:“救治?我看你是想赖账吧?谁知道你是真想送我婆婆去医馆,还是想借机逃跑?人都死了用得着送医馆吗?我婆婆咽气的时候,大伙可是亲眼所见。”
此言一出,周围一片附和声。
“是啊,刘婆婆咽气的时候,我们可是亲眼所见。”
“张大叔还胆大去探过刘婆婆的鼻息,确定人没了,气儿都断了。”
“我说沈家小娘子,你家还是赔钱吧。你都要嫁进城主府,也不至于一百两黄金都掏不出,何苦为了钱让你娘偿命?”
“晚儿、晚儿……”沈母哭出声,拽着沈晚的手颤颤发抖。别人不知道她可知道得清清楚楚,沈晚跟城主府的婚事已退,他们家是绝对拿不出一百两黄金的。
沈母啜泣道:“晚儿,这事的确是娘的错,是娘推了刘婆婆。咱家还是别私了,他们想报去城主府就让他们报去,若是城主府让娘赔命,娘就去赔命。家里攒的那些钱,是留给你当嫁妆的,千万不能动啊。”
沈晚安抚地拍拍沈母的手,垂眸看着地上的刘婆婆。
但如果真能用钱解决,现在这群人也不会把她叫来。
只可惜他们自己说漏嘴都不知道。
她幼时出生底层,不知见过多少愿意奉出自己爱心的人,但见过更多的,便是仗着人心善良行坑蒙拐骗之事的人。这些人用这拙劣的表演和骗术就想骗她,也未免太异想天开。
沈晚低头讽刺地笑了笑,随后抬起头,问刘大娘:“所以说,刘大娘你现在就是要钱对不对?”
她气势陡变,连刘大娘都察觉到不对,迟疑片刻,才缓缓地点点头。
“你知道我即将嫁入城主府,所以丝毫不担心我家拿不出一百两黄金?”
“是……城主府知道你家有难,总不可能不帮着自己家亲家。”
“如果我家不给这钱,你就要报到城主府,让我娘以命偿命?”
“是……”刘大娘越说声音越低。
“这也太好笑了吧。”沈晚微笑问道,“你知道我要嫁到城主府,所以不差这一百两黄金。但你就想不到,我都要嫁到城主府,还怕你这报去城主府的威胁?你就不怕你报到城主府,城主府徇私舞弊,反而对我更有利?”
豆大的汗从刘大娘额头流下来,她结结巴巴道:“我相信裴城主,他是个好城主,一定会公平公正地处理此事……”
沈晚眉梢扬起,笑意盈盈地说道:“刘大娘你别心虚,继续说啊,虽然裴城主纵容小舅子当街纵马以踩踏行人,纵容小姨子提刀横劈自己婆婆,纵容自己弟弟遇到沙匪临阵逃脱致使城中商队死伤惨重,但他是个好城主,你将这件事报到城主府,他一定会看在我将要嫁进城主府的份上,秉公处理此事。”
刘大娘被问得哑口无言,说不出话来。
沈父站在人群之外,摸了摸胡茬。
他没有随沈晚第一时间挤进人群,以至于现在围观人群还没发现他的到来。
吴大叔发现不对,想偷偷溜走,却被沈父阻止。
“哎,吴兄,你说你,走什么?”
吴大叔手臂一挥,闷不做声就打算离开报信,却在沈父懒懒的一个抬眼后,身躯禁锢在原地,除了眼睛,什么也动不了。
再看看周围,也不是没有知情者想离开,却跟他一样,还没来得及动身,整个人就跟被封印住一样。
沈晚挥开刘大娘:“让开,我倒要看看,刘婆婆她到底怎么了,以至于你们都一个个都不愿我送她去医馆。”
沈晚蹲下,手指探到刘婆婆鼻息下,却发现刘婆婆真的呼吸全无。
再摸摸刘婆婆手腕,连脉搏也一动不动。
沈晚皱眉,难道她的猜测是错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