里芒惊恐地后退着看着他们,然后求救地抬眼看向一直默不作声的迪卡。 他没有直接回答,而是深深地看了她一眼,然后沉声道,“我一直以来要的,只是地位!” 里芒不知道自己作何反应,她只觉得心痛到难以呼吸,没想到陪伴多年的伴侣竟然就这样撇了她,她苦涩一笑,边哭边伸手指着他大叫。 “迪卡,你真的就这么狠心让我死?” 迪卡抿唇,转头不去看她,却是向耶鲁表明了自己的决心,蛮达和瓦格均是不屑。 耶鲁冷笑一声,然后朝他俩道,“你们,把她抓住!” “是!” 里芒惊恐地看着围上来的两个高大的男人,颤抖着唇恐惧地后退,慌张道。 “你们别过来。” 蛮达和瓦格不理,张开双臂围了上来,就像围捕一只困兽一般,里芒尖叫着跑开,他俩则赶忙追了上去。 迪卡不忍,想追上去,却被耶鲁拦住,他眼神不赞同地看向他,迪卡深深地吸了口气,握紧拳头冷静下来。 随后两人又商讨起来,耶鲁看他一脸心不在焉,不由地轻蔑一笑,做不到狠心还想当首领?真是笑话! 随后两人也朝蛮达离开的方向追了上去。 里芒哭喊着跑着,此刻后面的两个男人就向恶魔一样让她恐惧不已,她知道自己不能停,一旦被抓住她就必死无疑! 泪水模糊了她的视线,她看不清眼前的路线,忽地,她似踩到了什么东西,惨叫一声竟一头栽了进去。 蛮达和瓦格赶上来的时候却发现她竟然掉进了陷阱里,往里看去,里头倒插着的被石刀削尖的竹子已经刺穿了里芒的胸口和大腿,大量的血从她胸口涌了出来,她躺在那里口吐着鲜血,说不出话。 陷阱本来是他们挖好等左冥的,不想却被她误闯进去了,两人无措地看向赶来的耶鲁。 这时迪卡也赶上来,看着里芒的惨状,他捂住头皮,双眼蹭地变红,失神地喊着她的名字。 耶鲁上前探去,还没做何反应就忽地听到有人在喊里芒的声音,他朝两人示意,然后拉着失神的迪卡藏了起来。 左冥边走边喊着里芒的名字,刚才他明明听到了里芒的尖叫声的,为什么却看不到她。 他寻着声音的方向跑去,就看到一个陷阱,他心下一惊,俯身看去,竟发现里芒真的掉进去了,大片的血从她的伤口涌出来。 他赶忙跳下去,避开竹尖,缓缓地伸手去挪里芒。 探了探她的鼻息,他松了口气,里芒还活着,只是流了太多血了,此刻已经昏了过去。 眼看天色渐黑,他不敢多作耽搁,赶忙抱起她移向外面的空地上,随后爬上去抱起她准备离开。 而就在这时,耶鲁几人早已准备好木头棍子,在他背对着他们之际,直接一闷棍过去,左冥一个防不胜防被打中后脑勺,抱着里芒的手一软,一阵晕眩传来,整个人晃了几下,却仍坚持着不放开浑身是血的里芒。 直到又几棍打在他的后背上,他终是受不住了,吐出一口鲜血,直接喷在里芒的身上,然后两人倒在了地上双双昏迷。 耶鲁伸手制止想继续打的俩人,然后朝那里站着的一脸木然的迪卡道。 “明天的计划就赶在今天好了,你自己看要不要救人,我们先走,等第二个白日再来。” 言罢几人便甩开木头棍子离开了,留下一脸神色呆滞的迪卡,他看向躺在地上的两人久久未移动半毫。 良久,他重新伸手探了探里芒的鼻息,发现她已经没有了呼吸,他张了张嘴巴,一脸痛苦地摸向她的脸,心中甚至还期待她会向以前一样依赖地偎向他的大掌磨蹭。 可再也没有了,他以后只剩下自己一个人了,他抬起酸涩的眼看着阴沉沉的天,吸了吸鼻子。 等心情冷静了,才起身驮着两人回部落。 萝椰等不及了,左冥和里芒一直没回来,她担忧地在部落四处寻找,梭罗看她的样子忙安慰她,然后通知全族人外出找人,零星的火把在森林里移动着,他们焦急喊着里芒和左冥。 迪卡听到了声音,一双眼睛通红起来,然后大声喊道,“我们在这儿!” 他的声音一落,黑暗中的火把登时朝他这边移了过来。 部落里,族人面色沉重地围在地上躺着的里芒身边,梭罗说,里芒受伤太严重失血过多,已经去见神明了。 而左冥则是头部被击中,但只是受伤了,并没有威胁到生命,在梭罗救治左冥的时候,萝椰趴在里芒的身上嚎啕大哭,她心里自责不已,甚至哭晕了过去,才被族人抬到梭罗房内休息。 而迪卡则是坐在里芒旁边,一言不发,甚至都哭不出来,男人们拍他的肩膀无声安慰他,女人则是捂着嘴嚎哭出声。 这次的意外来得太让人措手不及了,他们默默用柴禾围起一米高的地方,把里芒的尸体抬起放在上面,点起了火把交给迪卡,然后纷纷跳起了哀伤的送葬舞,迪卡站在里芒尸体旁边,在送葬舞跳完的那一刻,便没有一丝留恋地把火把扔向了柴堆上,只一瞬间大火便快速烧了起来,吞没了里芒的尸体。 萝椰梦到里芒在向她求救,她披散着头发,七孔流血地看着她说自己死得好惨她死不瞑目,她哭着说对不起,是自己害了她,却并没有得到她的原谅,然后她原本哀戚的脸忽地变成厉鬼一般伸长手掐住她的喉咙,她挣扎着摆脱不开,遂惊叫一声尖叫着醒来,胸口急促喘息。 梭罗在一旁正在给左冥检查身体,被她一吓,问她。 “你怎么了?” “我梦到里芒来找我索命了!”她说着便哭了起来,哭得那样可怜。 梭罗叹气,坐到她旁边安慰,“里芒发生意外并不是你的错,你别太过自责了。” “可是如果不是我,她也不会…”她愧疚得说不出话来,继而捂着嘴痛哭流涕。 梭罗只能安慰她,告诉她为了崽子的健康不能再继续这样子,萝椰知道他的好意,良久才缓过来,终于止住了哭泣。 她回头看着一旁头上包着兽皮躺在床上昏迷着的首领,然后抽抽搭搭地问梭罗,“现在首领怎么样了?” 自昨晚她晕过去到现在他还没醒来,她很担心。 梭罗道,“他头上和后背的伤重了点,但好在他恢复力极强,应该没有什么大碍。” 萝椰一听才松了口气,她伸出手心疼地抚摸着他的刚硬的下颌,柔声地道。 “你要快快醒来,崽崽和我都需要你。”言罢,她侧脸轻轻趴在他的胸膛上,倾听他的心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