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杨一脸冷漠地看着马江一副老子静静看你演戏的表情。
演啊,你倒是接着演啊!
马江:
他不是,他没有他冤枉啊!
然而事实胜于雄辩,在铁一般的事实面前马江纵使满腹委屈也不知道该如何为自己分辨。
老杨哼哼了两声,拍了拍自己的肚皮目不斜视地从马江身边走过趾高气昂、眼高于顶地进了橘子餐厅,一脸不屑搭理他的模样。
这要换个人这么耍他试试?还不早就绝交了!
也就马江这混小子,隔三差五的溜着他玩儿。
马江理亏吃瘪地受了这个气,心里也是郁闷的不行。
在家受老婆孩子气,出门被朋友鄙视,这日子真是没法过了!
老杨单手立在身后另一手拍着肚皮,昂首阔步地走进了大堂,像只好斗的公鸡神色愤愤不平。
他今天倒是要看看,马江这个坏东西辛辛苦苦把自己拖到这来是有什么神仙菜色?
一走进大堂,看见空无一人。
老杨的脸色就略微沉了下来就这?
他向来不喜欢去一点人气也无的地方用餐。
用他自己的理念来说群众的眼睛是雪亮的,没什么人愿意来,那能是什么好地方。
而且这家店规模也不大整个大堂里头,统共也只摆放了6套桌椅,寒碜得不行。
咦?
老杨眯着眼睛,突然发现了什么有趣的事情。
这靠近门前的两套桌椅,似乎是黑胡桃木的?
踱步过去,老杨轻敲了几下桌面,表面光滑,木纹通直,颜色过渡也颇为自然,基本没有出现开裂和变形的情况。
老杨初步判断,这是一套上等的胡桃木餐桌,按照市价估值,价格大概在5000块左右。
一左一右这两套桌椅加起来,少说也得上万了。
有点意思。
这么落魄的地段,这么简陋的平房,里头的家具竟然价值颇为不菲。
事出反常必为妖。
当然,老杨也并没有把这万把块钱的物件放在眼里,毕竟他手上这串小叶紫檀,野生老料、满星带银光,大概都要1万块钱了。
野生小叶紫檀的老料做的手串,戴的时间越久,盘得越透,色泽和油光就越亮堂。
这样的手串,市场价其实在千左右,但他当初实在见猎心喜,也就不在乎这多溢出来的一两千块,果断出手拿下了。
千金难买心头好嘛。
老杨暗自嘀咕了两句,粗略一扫就发现,又不对劲。
中间一套桌椅偏黄色,看上去像樱桃木,而后头那张桌子又是红木,瞧“”字形的木质纹理,大概是鸡翅木之类的。
这什么画风啊,混搭风啊?
按照这套鸡翅木的品质来说,市场价得八千到一万二不等。
都抵得上门口这两张胡桃木的桌子喽!
可令人糊涂的是,前边这套樱桃木的餐桌,价格又便宜不少。
虽然纹理细腻清晰,料子不错,但市价大概也就在两千左右。
东西都是不错的,但怎么东一张西一张,都不成套的!
老杨粗略地把眼前这6套桌椅都扫了一遍,在心底大致估了个价。
突然像是看到了什么奇怪的东西,老杨眼神一下古怪起来。
而且是越看越古怪,目光甚至隐隐变得狂热而战栗。
“老杨啊,你别生气啊”
马江挠挠头,从后头追过来,突然发现自己这位老友站在大堂中间,整个身子都在剧烈地颤抖,一下唬了一跳。
“老杨你怎么了?你说话啊,可别吓我!”
马江刚伸出手去碰碰他的身体,突然就被老杨一把逮住了爪子,声音是从未有过的尖细和亢奋。
“老马你疯了,这老板疯了,疯了疯了我都要疯了!!”
老杨激动到语无伦次,没人能明白他究竟想说什么。
马江试图让他冷静点,手都被抓疼了,但他就是一个劲指着桌子说不出话来。
马江突然想起了点什么,见老杨失态至此,眼睛也蓦地放大,结结巴巴道,“你的意思是?这,这真是沉香?”
老杨猛地一拍马江的大腿,哎呦对头,他就是这个意思!
马江被这铁掌无情一拍,痛得眼泪都要出来了,靠!
而老杨已经彻底忘记自己被坑的事情了,搓着手兴奋地走来走去。
沉香这东西比金子还贵,一只笔筒能拍卖出百来万的价格,屏风更稀罕,能卖出千万的高价。
至于做成桌子?听都没听说过!!
而且还是餐桌,这不是暴殄天物嘛!
见老杨心疼到面目狰狞的模样,马江默默地把自己已经在这张桌子上吃过饭的事情,硬生生吞了回去。
算了,他怕挨揍。
正好,橘子用大木盘端着虾饺、蒜泥白肉、西瓜汁就过来了。
见他们站在中间桌子的位置上,以为他们要坐在这里,橘子便笑吟吟地顺手将吃食一一放了上去。
“客人,你们的东西上齐了,请慢用”
老杨傻眼了,眼睁睁地看着盘子、蒸笼、杯子都一一落在了价值千金的沉香木桌上头,差点没气晕过去。
夭寿啦!
“你说老板是不是不知道这东西的价值啊?”
老杨捂着心口缓和了好久,久到马江已经吃完了一笼虾饺和半盘蒜泥白肉,才终于怀疑人生地问道。
马江一脸无语,这是人家的东西,人家能不知道价值吗?
“你要实在喜欢,就跟老板商量商量,买下来得了,反正我看老板也不怎么在意的样子。”
毕竟,老杨已经对着这张桌子,亲亲抱抱举高高了大半个小时。
而马江则是在另一张桌子上,吃个不停。
原来早在一开始,老杨就光速把橘子放下的食物,转移到隔壁桌子上。
而且中途来了一桌客人,两人本来想坐中间的位置,愣是被老杨连请带求地送去后面一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