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哪有人叫年号的。”康熙掩饰似得说了一句接着吃掉那小小的包。
他不记得是什么味。
脑海中只有她的甜腻的媚音:“那叫玄烨哥哥不成。”
姜清旒随口一问,却不想康熙一本正经的点头,思考片刻特别认真的道:“人前的时候,叫皇上就成,人后的时候,就随你了。”
这人前人后的他考虑的非常齐全。
“呵。”姜清旒轻嘲一声审视的看了一眼康熙确实没有人叫年号,但是她这不是没有办法称呼。
叫皇帝的吧,这甚至就天然处于低一等。
叫名字吧说实话,她如今在人家手下讨饭吃略有些猖狂了。
这年号,就成了最稳妥的方式。
康熙看了她一眼见她吃了许多不禁低声劝道:“少吃用些等会儿还要用膳呢。”
姜清旒从善如流的收回手想了想又拿起一个抬眸递给他歪头笑吟吟道:“吃吗?”
玉白的指尖捏着微黄的玉米皮康熙眸色深了深,直接伸嘴衔过,吃掉那小小的烤鸭包。
方才那指尖细腻的触感犹在,他却不敢造次小心翼翼的避过,只咬住边角,再吃掉。
姜清旒看着他的模样,不禁轻笑出声。
他政务忙的很,不过交流片刻,又过去忙自己的政务去了。她也不闲着,认真的开始备教案,不管做点什么,都是好的。
两人都忙起来,乾清宫一时就安静下来。
姜清旒到底精神不济,写了一会儿,就觉得有些困。奶母服侍着她往楼上去睡,见她有些迷糊,但还没有彻底睡过去,不禁道:“格格。”
她温柔的轻唤一声,这些日子她也想明白了,不管万岁爷是因为格格的身份也好,是因为真的喜爱格格也好,抓紧时间生个孩子,她帮着养大了,这才算是稳住了。
“每次房事过后,你用枕头垫在腰下面。”她道。
姜清旒睡的迷迷糊糊,被她吓清醒了。
“啥?”她问。
奶母知道她是个痴儿,便细细解释,说每次康熙碰了她之后,就要垫枕头在腰下面,要乖乖的。
姜清旒无言以对,不知道该怎么解释,她和康熙最亲密的接触,也不过是搂搂抱抱罢了。
“嗯。”她随口应下,闭着眼睛就睡。
奶母立在一旁,掰着手指头算,这来的时候,在路上是小日子,如今过去这么久,承宠的日子也不少,若是有了,许是现在就有了。
看着格格平坦的小腹,她又担心,若是生个孩子出来,随了格格又怎么办。
再加上格格是汉人,这满朝文武都是满人,若真的要给身份,到时候怕是艰难,非我族类其心必异,这不光汉人这么想,估摸着就连满人,也是这么想的。
轻轻叹了一口气,左右格格这路啊,怕是有些不大好走。
奶母坐在边上纳鞋底,这些年,她也没碰过这样的活,手上没劲,这千层底就有些松散,但是没有办法的事,身边常伺候的丫鬟,都不能进宫。
旁人做的,她又不放心,想着自己多试试,做惯了这样的活,到时候许是就能做好了。
等到姜清旒睡醒,就见奶母趴在床头睡着了,眼底下是深深的青黑,她小心的将毯子盖在奶母身上,这才蹑手蹑脚的起身。
对于她来说,康熙是她所熟悉的,知道所有底牌的一个人。
但是对于奶母来说不是,她的身份是质女身边的奶母,但凡闹出什么事来,要杀要剐,都是任由旁人的。
她日日守着她,哪里都不敢去,胆战心惊,吃不好睡不好的。
姜清旒冲门口的小宫女轻轻嘘了一声,这才施施然的下楼去。
等到楼下的时候,康熙正在批折子,见她下来还有些怔然,低声问:“可睡好了?”
她今儿睡的事件比较短,还不到一个时辰呢。
“嗯。”
随口应了一句,姜清旒看向一旁的梁九功,低声道:“打水。”
她还没有洗漱呢。
纵然话语简短,但是梁九功还是敏锐的察觉到她的意思。
姜清旒随手指了一个宫女,叫她伺候,谁知道梁九功赶紧蹭过来,一叠声道:“这宫人笨手笨脚的,哪里有奴才伺候的细致,让奴才来。”
她无所谓谁伺候,之前也是想着,他是御用,她若是用了,会有逾制的风险。
但是他本人都这么说了,显然康熙是交代过的,或者是默许的,这自然就不管她什么事了。
梁九功作为大内总管,伺候人不是他的专职,但是作为康熙的身边人,他什么都得会一点,因此伺候起姜清旒来,那也是行云流水,非常的手到擒来。
“不错。”她夸赞。
确实不错,奶母那么温柔,又对她熟悉至极,却只比梁九功好一点,可见他洞察力之敏锐。
康熙手里捧着折子,闻言望过来,抿了抿嘴,才低声道:“朕呢?”
这也要比。
姜清旒和梁九功不约而同的想。
“自然是万岁爷更胜百筹。”她面不改色道。
不过是夸人罢了,就算是硬生生转折,她也夸过,更别提这种送分题,简直不需要思考,分分钟就能给出答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