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些从海洋中走出的神,拥有类似某些动物的习性,这让人们找到了和它们和平共处的可能,
通过承载它们脱落的分泌物,培育出半人半神的伪物,称其为‘神灵之子’,神子的存在可以保证范围内的人类,不受领地外的神伤害。
但是供养这些存在,需要人类的血肉,鲜活的人类血肉。
一年,九条人命,和几十万的人死亡比起来,只是个零头。
这问题似乎没什么好考虑的,是否为了多数人的生命,而强制牺牲掉少数人的生命,并且全然不顾少数人的意见?
确实没什么好考虑的,因为答案当然是否定的。
一个人的生命和几十万人的生命同等重要,人不能作为手段。
站在自由主义的立场,这套逻辑也没有缺陷。
但是对于此时的人类,这有点太残酷了。
地震,海啸,不论你在地球上的什么位置,都可能被行走于陆上的庞然大物一脚踩死,无数的人家破人亡,必须做些什么。
所以组织试图换一种思路,按照人类利益最大化原则,为多数人提供最大化的利益。
但如果为拯救更多人的生命便可将无辜者的生命作为手段使用,
将这条原则推而广之,则每个人又都可能成为那个无辜者,每个人的生命安全都将受到威胁。
选择牺牲九个无辜者,同样是在侵害所有社会群体的利益。
所以哪怕是从功利角度出发,答案也是否定的。
如果没有征得本人的知情和同意,就不应当做出有关于其是否应该生存的决定。
只是,问题必须得到解决,组织试图寻找办法。
不能是无辜者,
然后...
由他们来选,选择自己的生死,组织把这个问题踢给了他们。
这方法在一开始取得了不错的效果,可惜只维持了三年。
毕竟,不是只供养一个神子,监狱里没有那么多死刑犯,而且不是每个死刑犯都那么的有觉悟。
短暂的和平改变了一些人,组织也已不是当年的组织。
所以,依然是让他们自己选,
只是此时的‘他们’不再仅仅是死刑犯,如今的‘选择’也已不是选择。
如果非要给其下一个定义
....
“....这是宗教式的谋杀啊!”
发型地中海的中年男人叹了口气。
实验室的三人,看着屏幕里的陈舒楠和她背后的白色灵体,女武神一般,将黑色肉瘤的触手斩的七零八落。
仿佛在看奇幻电影。
惊讶,赞叹,唯独没有恐惧。
哪怕是之前最不淡定的浓发男,自铁门打开后,也再没有露出过不安的情绪。
因为知道她正在面对的是什么。
不知道是什么时候开始,这个建筑里会周期性地出现一些昏迷的人类。
这些外来者没有任何在这个世界里存在过的痕迹,身份记录,成长经历,全都没有,但是他们有力量。
变身,隐身,漂浮。
已经是超越人类的力量,可惜依旧比肩不了这个世界的神。
组织通过在把他们放在为神子提供食物和虐杀的场地,解决了死刑犯不够用的问题。
十几年,发型地中海的男人,在这里见识了各种拥有奇异能力的人。
可惜无一例外,赢不了,所以才称之为‘神’。
.......
“不对。”
陈舒楠眉头紧锁。
房间里的残破尸体已被黑色肉瘤吞食殆尽,但触手再生的能力没有丝毫减弱。
不能再这么耗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