做君子真麻烦,我光是想想,都已经替他感觉到悲伤了。
我看着地上一大一小两个影子,叹了口气。
爹爹跟着我叹了一口气。
我悲伤地在地上画了个圈圈。
爹爹也跟着我悲伤地在地上画了个圈圈。
我伸手撑着下颚。
爹爹也跟着我伸手撑着下颚。
……
我对着月亮长吁短叹了半晌,又低头看自己的影子发呆,虽然我做事一向有些威猛,但是眼前影子被拉长了看起来还很有些柔弱,很惹人怜惜。
不对,不是影子,我本来就是这么一个柔弱且惹人怜惜的女子。
眼前倏然出现了一双官靴,白的皮,黑的底,沾了些微尘泥,静静地伫立在我面前。
“殿下与范大人蹲在这儿做什么?”
他的声音很低,带着一点疲倦,低哑中又透着些许难言的冷漠。
坐在门槛上边看月亮边伤春悲秋这事儿说出来多少有些小家子气,我如今也是个有身份的人了,得想个得体而且不失帝女风范的说辞才是。
我低着头琢磨了半晌,刚想说话,就听到我爹学我叹了口气道:“赏月。”
我:“……”
他有时候真是正直的让我想撸起袖子打他一顿。
云琅沉默了一阵。
我多少有些忐忑,我想问真的如临祁所言,这一切都是他设的局吗?为什么临祁说他有理由害死我们每一个人呢?
就听到少年不冷不淡地说:“殿下和大人想看月亮,可以去后门坐着。”
他这话说的很不客气,与平时截然不同,平时的云琅虽然冷漠,但说话绝不会尖刻的如此直接。我抬起头,眼尖地注意到,他暗红的官袍中藏着一点黄。
黑犀牛角轴,翻飞的银龙。
圣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