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沉吟了片刻，不知道对方到底是什么人，便没故意支开林一，而是带着他一起进了包厢。

丽姿酒吧的环境很不错，底下是喝酒的地方，而楼上是开设的KTV。很安静，也很正规。

桌上摆着精致的果盘，季肴一屁股坐到松软的皮质沙发上，捻起一块西瓜往嘴里喂。

一块西瓜吃完了。

第二块哈密瓜也吃完了。

看着她慢条斯理的模样，林一开始猜测她是不是来见朋友来了。

房间里空调开得挺足，季肴下意识地解开了外套的扣子，准备脱掉。

刚脱了一个袖子，就听见了敲门声。

她赶紧将那只手塞回去，示意了下林一。

见客人嘛，还是正式一点好。

林霁尘站在门口，看见来开门的林一，表情有些诧异。

又倒退了两步，仰起头看了一眼头顶的门牌号。

没走错啊。

反而是林一有些摸不着头脑，还以为林霁尘这是来查岗的，下意识地说了一声：“霁爷，我有寸步不离地跟着季小姐。”

听见这个熟悉的名字，季肴也回过头去。

现在是下午一点二十八分，距离约定好的时间还有两分钟。

她想，或许林霁尘是走错了，或者真的是来看她见谁的。

抿了抿唇，季肴扬声道：“他的确是寸步不离。”

本以为林霁尘确认过她的情况就要走，没想到他的确是走了，只不过，是往屋内走的。

“怎……么……”

季肴看着居高临下的他，有些奇怪。

“鲸鱼？”

听见这个词语从一个认识且关系及其熟悉的人口中说出来，季肴还有几分恍惚。

鲸鱼是她在黑客联盟的代名词，寓意是深藏海底，从不露头。

她眼睛微微眯起来，试探性地开口：“L？”

林霁尘眉目淡淡地看向了林一：“出去吧。”

林一：？？？

不是要保护季小姐吗？怎么就让自己出去了？

不对啊，霁爷今天不是要去见黑客联盟的人吗？怎么跑季小姐这儿坐下了？

他反应慢半拍地关上了门，正好撞见门口站着的林二。

而林二表情严肃，像个门神一般。

他终于反应过来了。

至于包厢内。

季肴懒洋洋地脱掉了外套，继续吃起了果盘里的水果。

丝毫没有要开口的意思。

不知怎的，林霁尘心里有些发憷。

笑了笑，抬手给她倒了杯水：“肴姐，没看出来，你身份还挺多。”

季肴看着自己面前那双修长而骨节分明的手，也扯了扯嘴角：“你也不赖。”

明显是在兴师问罪。

“我这也是为了对付孟坤，你知道的吧。”

“我知道，若非如此，我也不会接你这单。”

她放下叉子，似笑非笑：“我倒是想问问，你到底，是多有钱？”

酒厰的近况她都有了解，知道现在他们的金库估计没什么现金了。没想到，林霁尘这一手还能掏出来这么多钱。

林霁尘顺势坐到她身旁去：“当然……比你想象中有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