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会儿范量大不在一楼,有其他值夜班的同事赶来查看情况,跟温暖一起跑了过来。
温暖松了口气,如果只有自己一个,想要拉架的话,还真是有点费劲。
温暖庆幸的看了一眼跑来支援自己的同事。也挺年轻,比温暖大一两岁的样子,胸牌上写着“酒店大堂:安向北”。
相对比激动的年轻女士,苏先生目光平静,甚至冷漠的注视着她,似乎半天没想起这个人是谁。思索片刻才冷淡的开口:“原来是你,那个人的女儿。”
苏先生只说了这么一句话,然后拉着行李箱转过身去,就要踏上电梯。
“你!”
苏先生平静的态度,再一次将年轻女士激怒。年轻女士大吼一声:“不许走!你这个混蛋!你这个白眼狼!你杀了我父亲!我要杀了你!你这个杀人犯!”
温暖一瞧又来了,赶紧拦住年轻女士,说:“客人请先冷静一下,请您……”
年轻女士眼看着追不上苏先生,气急败坏的随手一抓,直接抄起同伴随身携带的金属保温杯,朝着苏先生后脑狠狠的扔了过去。
“小心!”
温暖只来得及提醒一声,其他根本来不及。
如果那只保温杯真的砸中苏先生后脑,后果绝对不可收拾,脑震荡都是最乐观的结果。
“嗬——”
在众人倒抽一口冷气的时候,有人抬起手来,为苏先生挡了一下。保温杯幸运的没有砸中苏先生,打在了那人的手臂上,发出一声闷响。
安向北痛呼了一声,捂住自己被砸的手臂。
温暖吓了一跳,赶紧扶住安向北,问:“你的手臂怎么样?”
安向北应该是疼得说不出话来,皱着眉摇了摇头。
年轻女士没想到会砸到了旁人,她先是一愣,随后大声说:“谁让他自己冲过去,活该!我又没有故意……”
“这位客人。”温暖感觉自己可能是一夜没睡,又没吃早饭,有些低血压,所以脾气也稍微急躁了一些。一向甜度爆表的小酒窝消失不见,板起脸来,竟然有种说不出的冷艳之感。
“您在酒店大声喧哗,给其他客人带了很多不便,还出手打伤了人。如果真的如您所说,那我来为您报警。”
“我……”一直嚷嚷着“杀人犯”的年轻女士一听报警,不知道怎么突然蔫了,眼眸微微晃动了一下,狠狠瞪了温暖一眼:“你多管什么闲事?!谁让你报警?!”
旁边同伴全都小声劝阻着她,似乎也觉得年轻女士前后的反应很奇怪,挺丢人的,赶紧拉着人离开。
年轻女士临走的时候,还回头盯着苏先生,放话说:“苏木!咱们的事情不算完,我早晚叫你身败名裂!”
女士和她的同伴离开,大家全都松了口气。
苏先生垂眼去看手臂受伤的安向北,没什么语气的问:“你的手,怎么样?”
“没事的客人。”安向北勉强微笑,说:“都没有流血,不用担心。”
苏先生听了没再多说,连个眼神也没有再施舍,拉着行李箱进了电梯,很快离开。
这位客人怎么这样……
温暖本来还觉得这位姓苏的客人长得挺帅,没想到性格这么不讨喜,好歹安向北也是替他受伤的,就轻飘飘的问了一句。
温暖低头去看安向北的手臂,说:“你的手……”
“你是范前辈的学弟吧?”安向北摇了摇头,说:“我的手真的没事,已经不怎么疼了。听说你第一天上班,就让你遇到这样麻烦的事情。酒店里什么样的客人都有,偶尔的确会有一些打架的。”
偶尔?
温暖笑了笑,他第一天上班就遇到两起“暴力事件”,这偶尔的概率还真有点大……
不过相对比起来,还是404的客人破坏力大一些。
不远处,酒店一楼大堂的另外一角……
温暖正在心里吐槽的404客人百里无常,就坐在休息区靠窗的沙发上,他膝盖上放着一本看了一半的书。
不过显然,百里无常并没有在看书,而是注视着电梯间方向。刚才有人打架的全过程,百里无常都看在眼里。
黑白无常站在旁边,黑无常说:“大人,那个拉着行李上电梯的男人,好像真的有问题。应该不是正常的活人,但看着也不像是鬼那么简单。”
百里无常轻轻的翻着书页,无所谓的说:“不在我们的工作范畴之内,无需多管闲事。”
“这……”
黑无常迷茫的看了一眼白无常。
两个人默契的后退两步,黑无常小声说:“大人不想多管闲事?那看热闹看的这么专注?我以为大人突然想要伸张正义呢。”
白无常说:“你看错了,大人刚才一直看的,并不是热闹。”
“那在看什么?”黑无常一头雾水。
白无常只说两个字:“好腰。”
黑无常恍然大悟:“刚才那个‘调戏’了大人的酒店工作人员。”
白无常点头,仍然惜字如金:“温暖。”
“对对,好像叫温暖。”黑无常表情兴奋起来:“怪不得怪不得,我就说刚才大人那目光,啧啧……看起来特别的兽性!”
黑无常夸张的捂住嘴巴,将声音压得更低:“大人莫不是铁树开花,看上了那个小可爱,馋人家身子?”
白无常面无表情的侧头看他。
黑无常拍了他肩膀一下,说:“这么严肃干什么,我开玩笑的。”
白无常保持面瘫,淡淡的说:“其实,我也这么想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