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泪还是不争气的掉了下来。
她赶快用袖口抹掉了。
告诫自己,哭完这一下,就在也不许掉眼泪了。
不就是用冷水洗衣服么,没什么大不了的。
想到这,夏映雪继续低头洗衣服。可双手已经完全没有知觉了。手指都不能弯曲了。
身后传来高跟鞋摩擦地面的声音,夏映雪不用回头看也知道来人是谁。
“大小姐。”几个佣人恭敬的叫着。并且为她让路。
郭桐披着她的白色裘皮大衣,踩着十厘米高跟鞋。走到了夏映雪的身旁。
“我的好妹妹,真是辛苦你了。”她一副胜利者的姿态,假惺惺的说着。
夏映雪没有理她,把手放在嘴边,不断的给双手吹着热气,好让双手恢复点知觉。
郭桐冷哼一声,双手环抱着,轻蔑的眼神看了眼坐在地上的夏映雪。
“看来这水有点热啊,去拿桶冰块来。给这水降降温”。
“是,大小姐。”
萧芫喜欢郭桐,在陆家是人尽皆知的事情,对于郭桐的命令,无人敢违背。生怕一个不小心得罪了未来的女主人,保不住自己的饭碗。
佣人拎来了一小桶冰块,在经过郭桐时,她伸出胳膊拦住了佣人。
“把冰桶给我。”
佣人小心翼翼的把冰冻递到了郭桐的面前。郭桐拎起冰桶,把里面的冰全都倒在了夏映雪的身上。而后生气的把桶扔到了一边。
“清醒,清醒吧。你是争不过我的。就算座萧家的主桌又怎么样。就算你穿的在漂亮又怎么样,就算所有的人都喜欢你又怎么样,在陆家你就是争不过我。我不仅要陆少夫人的位置,还要把你赶出陆家。”
郭桐面部狰狞,几近疯狂的嘶吼着。发泄着自己的不满。
突如其来的冰块砸在夏映雪的身上。好在她穿着厚外套,身边并没有受伤,只是感到头顶的微痛和一阵的冰凉。
有的冰块七零八落的散在夏映雪的四周。
她抖了抖掉在身上的零散小冰碴。抬头迎上了郭桐的目光。
在夏映雪的眼里,郭桐的行为就如同跳梁小丑一般。
她的眼神,深邃中带些许坚定,没有胆怯,没有彷徨,没有悲伤,如星星般光亮的黑色眼球仿佛能看透人的内心。
被夏映雪这样盯着,郭桐感到脊背有些发凉。变得恼怒起来。
“你为什么要用这种眼神看着我?明明如蝼蚁一样任我蹂躏,却还是一副高高在上的姿态。我最讨厌看见你这样的眼神。”
明明她才是失败者。怎么感觉更像是胜利者。
不允许!她决不允许夏映雪踩在她的头上。
郭桐俯身,伸手想要掐夏映雪的脖子。
“你在干什么?”身后传来了熟悉的男性声音,两人同时向声音传来的方向望去。不知什么时候陆泽言站在了庭院里。
看到是陆泽言,郭桐迅速的收回了悬在半空的手。小心翼翼的叫了声:“爸。”
陆泽言并没有理她。抬腿向台阶上走去。走到了两人的跟前。
看都没看郭桐一眼,他蹲下身问着夏映雪。
“天这么冷。映雪,你为什么在外面用手洗衣服。还坐在地上,周围哪来的这么多冰块。”
陆泽言抬起手腕看了下腕表,现在已经是凌晨两点钟了。
这个时候难道不应该在休息么?
夏映雪只是摇摇头,她没法说,也说不出口。
“地上凉,你先起来。”
可是她身体都冻僵了,哪有力气站起来呢。
“还有你的脸怎么了”陆泽言发现她的脸有些肿。
“怎么还划伤了”
夏映雪急忙用手捂住了脸,露出了冻得已经红紫的双手。
“你的手怎么冻成了这样?”
谁能告诉他,到底发生什么事了?
这时陈伯跑了过来,见时陆泽言回来了。心想这下二小姐总算是有救了。
陈伯是陆家的园艺师,年过五旬,为人很和善。很喜欢夏映雪,对她很好。就是他交夏映雪吹的陶笛。
他站在台阶下,恭敬的说着。
“先生,您先别问那么多了。二小姐跪了一个多小时,怕是膝盖已经肿了。又在外面冻了好一会了,身体怕是已经冻僵了。还是先让二小姐回房暖暖身体在说吧。”
陆泽言忍着怒气,把夏映雪面前的洗衣盆拽开,将她从地上抱起来。
几个挡在客厅门口的佣人纷纷让路。陆泽言把夏映雪抱进了一楼的房间里。
郭桐趁着没有人注意她,赶快溜到了二楼,把这里的情况告诉萧芫。
将夏映雪放到了床上,陆泽言给她盖好被子。
“你先休息一会。”随后就走了出去。关上了门。
“陈伯,你去请赵医生过来。”陈伯得了命令,急忙的去打电话。
站在门口的几名佣人,瑟瑟发抖。
“你们几个过来。”陆泽言坐在沙发上,松了松领口的领带。
“说吧,到底是怎么回事?”
几个人站在那低着头,谁也不敢回答。
“不说是吧,那就都辞退。我付工资请你们来,难道是让你们看主人洗衣服的。都欺负到我头上,那就请你们直接进警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