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泽言看过夏映雪写的字后,放下了手中的纸。
望着门外空空的楼道,他陷入了沉思。
他这么做错了么?陆泽言问着自己。
心底有个声音告诉他,没有,你没有做错。
为了陆氏,你必须这样做。
目前陆氏的情况暂时稳住了,只要能得到闻氏给的利润。一切难题都会迎刃而解。
陆氏的前景已经明朗。以后,他在决策上不能在有任何的差池。他必须想尽办法把夏映雪留在陆氏。
陆泽言又低头看着夏映雪留给他的那张纸,他不相信夏映雪就这样拒绝了他?
人人都向往的财富和地位,夏映雪能不心动?
陆泽言猜想着,也许是他刚才开的条件太低,还不足以打动她。
那次,他故意说着那些让夏映雪感动的话,好不容易才让她答应嫁给陆晨,陆泽言怎么会轻易的放弃呢。
他的目光直直的盯在纸上面,双手紧紧的纂在了一起,做成拳头状。眉头深锁。心里暗暗下定了决心。
既然这样,为了陆氏,映雪,就别怪陆叔叔无情无义了。
陆泽言之所以提出去南方过年,还特意的让萧芫选择旅行的目的地。
目的就是要坐实夏映雪和陆晨的夫妻之实。
他已经计划好,这次旅行,他会一直陪着萧芫,到目的地后,他会随便找个借口,带着萧芫和郭桐去游玩。这样他就可以为陆晨和夏映雪创造机会。
只要他们俩有了夫妻之实,夏映雪不想认命也得认命。
陆泽言很早就发现夏映雪是个经商的天才。
她冰雪聪明,看事情总是能想到常人所想不到的地方。
那是夏映雪六岁那年,陆泽言想搞房地产开发。恰好,东乡市有几块土地想要对外拍卖,陆泽言已经看好城南的那块地。想要拍下,建商品楼。只是在饭桌上偶然提及,夏映雪知道后,就找到了他。
她分析出各种利弊,说城南那块并不是最好的地。还说政府未来的发展方向肯定是放在城北。陆泽言听完后,很是意外。这么小的孩子,竟然分析的如此通透,想到的地方比自己的更全面,就听了她的意见。放弃了城南的地。选择了夏映雪推荐的另一块地。
后来,城南的地被建成了垃圾场。政府真的把发展方向放在了城北。一切都如夏映雪预料的那样。而他们在那推出的几期商品房大卖。让陆氏日进斗金。
还有一次是,在夏映雪十岁时,陆氏公司有新产品要推广,可策划部想的几个方案,陆泽言都不满意。夏映雪知道后,便说出了自己的想法。她另辟蹊径。从反向的角度出发。她说出的方案让陆泽言都很佩服。最后陆泽言决定采纳了她的想法,果然,让陆氏的产品大卖。
最后一次是夏映雪她十三岁时,她就建议陆泽言搞特色旅游开发。她说旅游业,将来肯定会大力发展的。
夏映雪提出的这一项项建议,都把陆氏从一个高度推向了另一个高度。
只不过后来发生那件事,夏映雪被毒哑了,在也不能说话了,就从未和陆泽言谈及过公司的事。
只是偶然有一次,夏映雪听到陆泽言说要同时投资好几个项目的时候,曾经善意的提醒过一回。
她告诉陆泽言,盲目投资并不是件好事,陆氏最要紧的是打稳根基,先做好自己熟悉的行业就可以了。
那段时间,陆氏股票大涨,地位水涨船高。人人都对陆泽言称赞有加,他很是春风得意,有些忘乎所以了。当时的他根本就听不进夏映雪的劝告。说陆氏的现金流非常充裕,正是他扩张陆氏版图的好时候。
陆泽言主意已定,夏映雪并未在说什么。只不过从那以后,夏映雪告诉自己,做好佣人的本分就可以了。
陆泽言把钱几乎都投了出去,却不想遇到政策收紧,又碰到了行业冷冬,让陆泽言损失惨重。
还是靠着银行贷款和萧氏的帮忙,才勉强维持着现状。
投资失败后,陆泽言不断的反思自己。才意识到,陆氏以前的种种辉煌,他都是听了夏映雪的意见。
而这些年,夏映雪一直在外上学,回陆家的次数很少。在加上他的工作忙,两个人见面的机会少,自然交流也越来越少。
不得已,陆泽言只好选择这样的办法了。
他想无论付出什么代价,都要把夏映雪留在陆家。
夏映雪回到自己的房间后,就赶快把房门锁死了。
她直接趴在床上,把脸埋在了枕头里。
她实在是想不明白,为什么陆泽言会跟她说这些?更让她觉得糟糕的是,他竟然还想把陆氏交给她?
夏映雪觉得,陆泽言一定是疯了。
她这些年从未在给陆泽言出过主意。也很少和他接触。他为什么会有这样奇怪的想法呢?
只是因为十几年前她对陆泽言说过的那些话?
夏映雪之所以会有这样的能力,完全是来自她父亲对她的教育。
那个时候,她父亲总是对她说:“映雪,作为一个领导者,你必须想到常人所想不到的那面,做常人所不敢做的事情。”
(关于夏映雪和她父亲的身份,以后的章节会揭晓。在这只是简单的提下。)
夏映雪联想起陆泽言最近的种种。
他先是在萧家的宴会上直接宣布她要嫁给陆晨的这件事,然后在当着她的面,说着那些‘诚恳’的话,让她以为陆泽言真的是对当年的事愧疚,逼自己不得不答应。
难道那些,都是陆泽言在做戏给她看?
夏映雪猛地抬起头,眼睛直直的盯着的前面的白墙。
她感觉到前所未有的一种恐惧。弥漫着她的全身。
假的,什么都是假的。
萧芫同意她嫁给陆晨是假的,陆泽言对她好也是假的。她看到的这一切都是假的。
萧芫和陆泽言不愧是夫妻,两个人都是唱戏的高手。
夏映雪想哭,却发现眼睛流不出泪。
内心讽刺着自己,夏映雪,你真是可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