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芫看过纸条后,将其放在了一边,又拿起那张纸,打开。只见上面写道,“陆夫人,您好。”
萧芫认得这字迹,是寺庙主持的字。
感到有些惊讶,为何这个时候,会收到他的信。
目光又落在了手拿的那张纸上。
主持在纸上写的内容并没有很多。萧芫仍是仔细的看着,生怕落下一个字。
“陆夫人,您好。不知您是否还记得上次来寺庙见道长一事。另一张纸条上的内容是道长临走前,特意写下,交代我,让我交给您的。他说您看过后就明白是什么意思?”
“上次,道长曾说过,您并没有留住贵人。想必,纸条上写的应该是有关贵人的事。”
看完后,萧芫将主持写字的那张纸放在了一旁。表情很平静。
吩咐着站在一旁的佣人:“你出去吧,我想静静。”
佣人并没有看出萧芫有什么不对,应着:“是,夫人。”
退了出去,关上了房门。
房间里只剩下萧芫一人。
她随手拿起一张纸,放在手里,使着劲,来回揉捏着。
纸张在力的作用下,很快就产生了褶皱。
“都骗我,你们都骗我,骗子。你们都是骗子。”
萧芫一边吼着,一边将手里的纸团扔向了一边。
因为在病中,她整个人并没有多少力气。纸团并没有扔很远。
一股怒气充在她心中,萧芫的手拽住了盖在身上的薄被,那力道似乎要将它撕碎。
萧芫此刻将所有的责任都推到了别人的身上。
“臭道士,二十一年前,你既然告诉我,有贵人到我家,为何不说清楚些,让我认错了人。”
“还有上次见面,你明明知道我认错了人,为何不告诉我,让我一错再错。”
“为什么?为什么不告诉我。”
萧芫使出浑身解数,怒骂着。
“都是你们,都是你们错,是你们的错。”
“你们一个个的骗我,全都来骗我。骗子,大骗子。”
“我萧芫,萧家的大小姐,陆家的夫人,高高在上,竟然会被你们这一群无耻小人给骗了。”
“你们都是混蛋,混蛋。”
用胳膊支撑住了身体。萧芫侧着身体,悔恨的眼泪从眼中滑出。
从郭桐被爆出有父母的那一刻,萧芫本来是不太相信的。
可,无论什么事都不可能空些来风。况且那爆料的帖子上,有图有证据,萧芫在也找不出借口骗自己了。
既然郭桐又父母,那那些什么父母双亡,被迫流亡的话,就是骗人的。
所以,落难的人自然就不是她。贵人自然也就不是她了。
萧芫从没想过,自己竟然会被自己养大的孩子,耍得团团转。
这真是天底下最大的笑话了。
在三楼的郭桐,耳朵贴在房间的门上,一直在听着楼底下的动静。
安安静静的,好像没什么动静。
郭桐打开房门,头探出,向楼下望着。
发现楼道空空的,没有看到任何人。
离开房间,走下楼梯,站在两楼梯间又向下望了望,还是没有看见人。
既然没有人,郭桐心中又升起了刚才的那个念头。
走下楼梯,来到了二楼。
先向楼下望了望,确认没有人经过时,手放在了主卧的门把手上,轻轻的扭动着。
房间里,萧芫听到了轻微的扭动门锁的声音,快速的擦干了眼泪。目光紧紧的盯着门口处。
郭桐本想先确认一下,透过门缝观察时,见萧芫正看着门口处,两人眼神相对时,被她吓了一跳。
就像是被电了似的,郭桐手快速的放开,站在墙壁后,拍着胸口处。
真的是差点被她吓死。
郭桐正惊魂未定时,就听到房间里的萧芫说道:“既然来了,就进来吧。”
听萧芫的这口气,好像是在等着她?难道她知道自己要来?
管那么多干嘛,反正她来都来了。有什么好怕的。
她一个病人,还能把自己怎么样?
呼了口气,郭桐推开门走了进去。立刻装出乖女儿的样子,甜甜的叫了声:“妈。”
目光却落在萧芫的化妆台上,猜想着,里面能有多少珍贵的金银首饰。
萧芫拒绝这:“别,你这一声我可承担不起,你不姓陆,还是不要这样叫我。”
萧芫的这话,不仅拉开了两人的距离。更是否定着曾经两人亲密的母女关系。
郭桐一心只想得到那些金银首饰,可不管萧芫怎么说,依旧厚着脸皮的:“您把我养这么大,我叫您一个声妈是应该的。”
她靠近萧芫,装作很关切的样子:“您身体好些了么?”
萧芫一脸警惕的样子。立刻制止住她:“你别过来,就站在那。”
毕竟,她现在在病中,浑身无力,如果郭桐要对她做什么,她现在并没有能力反抗。
郭桐见萧芫起了警戒心,只得先暂时乖乖的站在那:“好,我不过去,就站在这。”
萧芫见她距离自己有些距离,才稍稍放心了些。
为了让萧芫完全的放下戒备心,郭桐故意用话亲近着她。
“妈,您不必这样紧张,我是您的女儿,永远都是您的女儿。以后,我还得给您养老送终呢。毕竟,陆家现在就剩下我这一个孩子了。”
萧芫冷笑了声:“你现在是迫不及待的想我死呢吧?”
“妈,您误会我了?我这是希望您长命百岁。”
“您好能看着我一点点的把陆家壮大。毕竟,我可是陆家的贵女,这,还是您告诉我的,您忘的了,我可忘不了。我是要一直留在陆家,保佑陆家永葆荣华富贵的。”
这话,简直就像是用尖刀在挖萧芫的心。
“我真不知道,你哪里来的勇气,竟然还敢说你是陆家的贵人。我呸。”
萧芫对着郭桐做了一个呸的动作。
郭桐却是毫不在意:“妈,这都是您告诉我的,我一直铭记在心的,一刻也不敢忘。”
萧芫被她气的,有些说不出话来。她坐在床上,喘着粗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