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我过来,她喊我,低头向我行礼。“小姐。”
我轻声问:“你怎么样,还好吗?”
她把手给我,她的手冰冰凉。
不过,她并非要让我看看她的手有多冰凉,而是要看看我怎么样了。
“小姐,他们说中毒的事,我一直在旁边听着。听到你并非立即毙命,我真的好高兴呀。”
她自己抓住我的手。
不知怎地,她整个人特别激动。
她摇晃着我的手,语气好像诉说一件心心念念想要完成,现在终于完成了的事。
她的轻松,她的快乐,全部都在我俩的对话中,脱口而出了。
她这么高兴,我也高兴。“对呀,中毒了,却没有死,你说,这种事天下能有第二个吗?我绝对是独一无二的呀。”
喜儿笑着说,“是呀,是呀。对了,小姐,你没有没想过,或许有人在暗中帮你呢。”
喜儿一兴奋,说出了这句话。
我皱了皱眉。“喜儿,你……你的意思是,这次中毒,并非柳贵妃他们的人下错了毒,而是有人有心帮忙?”
喜儿一听,不自觉地用手捂住了嘴。
“我……我听他们在讨论,大家都说是柳贵妃他们弄错了,正好那个时候没人与我说话,我正好就有时间躺着,自己想。我想来想去,觉得不大可能是柳贵妃他们下手时出了纰漏。小姐,他们真的会纰漏吗?我觉得不见得。他们能有那么大的势力,财力、兵力均可敌国。这一般来说,都需要数十年,好几代人的积累,那这几代人里,必定如车上的齿轮,精密转动着,要是这么容易出纰漏,那这累世累代的名望和树大根深,盘根错节的势力,又是从何说起呢?”
听着她这么说,窦思远、白旬、白衣少年都聚了过来。
白衣少年站在我身边。
他的腰正好触碰到了我肩膀。
碰上的一瞬间,我和他都闪开了。
可不到一会儿,又碰到了一起。
我想挪开的,但由于我坐着,我已经没地方可腾挪了。我挪不开,他又不肯挪开,只好像连体婴儿黏在一起。
站定之后,他像是什么都没发生似的,开始接着喜儿的话问:“那么,按照喜儿姑娘的说法,柳贵妃他们是故意延缓阿熏的中毒过程。”
喜儿想了想。“嗯,怎么说呢,我觉得更有可能是别人坏了他们的好事。”
此时,我的脑子突然走到了前头。“喜儿,那按照你的意思,你是不是说他们不行了呀。”
白衣少年问我,“阿熏,你说什么呢?”
我尝试组织语言。“喜儿说他们是累世累代的奋斗才积累下来的势力和财富,按理说,是每一代里的每个分支都有人做对了什么事。总之吧,他们肯定都做对了什么。可是,他们在我这里就遭了秧,先不管是什么原因吧,他们总之是遇到我就栽了跟头。我是说,他们是不是不行了呀,他们是不是已经到了栽跟头出纰漏,那种大厦倾倒的下行阶段了呀。”
白衣少年听我这么一说,往前站了一步,完全挤在我身边了。“阿熏,我懂你的意思了。风水轮流转,他们现在四处漏风,那么,你是否可以告诉我,如今是谁运气上行呢?”
我一激动,说,“不会是我吧,这么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