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阳宫门口,那个黑衣纯粹,带着可以消弭一切浮世光华的男子就那般遗世而独立的站在那望着她,优雅从容,眉眼带笑。
迟天止面色有些僵硬,垂在衣角的手紧紧攥起。生硬的挤出一抹浅笑,却没有丝毫犹豫,依旧转身向轿子走去准备离开。
“小止儿,你与裴清绝命格相悖,离他与裴家远一点。”男子嘴角勾起微笑,丝毫没有因为迟天止的无视而恼怒,反而心情更甚,只当她是闹小脾气的孩子。
迟天止停下步子,背对着谢荒,并未回过头,嘴角扬起讥讽的笑意,迎着渐退的昭阳辰光折射在眼角那颗殷红的泪痣上,显得格外蛊惑与嘲弄。
“从你把我推向东宫之时,你还有什么资格管我,祭司大人?”声音冷寒,满是质问。
这六年,她无时无刻不在想为什么?曾经亲如手足的人,在皇权面前,就那般毫无顾虑的斩断吗?
没有人问过她想要什么,没有人顾虑她。硬生生的替她做好了决定。
“六年前,我是有苦衷的。”谢荒嘴角的笑止住,面色依旧优雅从容。
她与他相识十五载,除了六年前那一次,从未见过他慌乱恼怒,无论她做了什么事情,他都是这样,望着她,优雅从容。
不知道从什么时候起,她想撕裂他这虚伪的面具,可无论她做什么过分出格的事情,他都如此。
直到六年前,因为她,——阑歌。
他发狂似的满目猩红抱着怀中浑身是血的女子,质问她,为何下此毒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