旁边随时的云姑也陪笑奉承道,“娘娘,迟掌权到底是个十九岁的闺阁女子,这些年再厉害也还不是仰仗娘娘,如今咱们只需要挑拨两家关系,等太子大婚后,迟掌权还不得拔掉满身的刺,乖乖的做太子妃。”
“那咱们就在添一把火,让迟裴两家更是水火不容,反正裴家早晚要除掉的。云姑,把信送到太史卿杨大人手中,他自然知道该怎么做。”徐槿沐那张经岁月洗礼的脸庞露出森寒的笑意,将手中的信递给了云姑,然后仪态万千的靠在凤塌上,一副坐收渔翁之利的模样。
裴家。
虽是白昼,阁楼却因特殊的材质的原因屋内此刻却有些漆黑阴暗,只有角落里那盏灯散出淡淡的光华,细而微弱。
借着灯光可见裴清绝懒懒的靠在首位的雕花木椅上,那双湛蓝的凤眸一片幽暗,阴冷的盯着跪在地上暗处的人,“你是在向我证明你不是废物吗,嗯?”
“掌权连裴戚然那种瘸子都可以重用,我也是裴家的人,凭什么不受重视,难道我要一辈子碌碌无为的做一个侍卫?”跪在地上的人目光闪躲,不敢直视那双湛蓝阴冷的眸,脑袋耷拉着望着地上的雪狐毛毯子,争辩道。
裴清绝薄唇勾起一抹讥讽的笑,“是吗,所以你想做驸马?愚蠢至极,徐槿沐会把碧玺嫁给你,别做梦了。”
地上的裴光承猛的抬起头,狠狠盯着首位的裴清绝,一种被人当众揭穿心事的尴尬之意让他紧紧的攥拳。
那张狰狞的脸在阴暗处越发让人觉得怪异厌恶,他心中衍生出更疯魔孤注一掷的想法,取而代之。
裴光承幽的站起身来,一步步向裴清绝走去,借着那微弱的光华,仿若恶鬼一般。
裴清绝也不恼,只是好笑的望着他,眸光深沉,仿佛再看一件死物,一点也不为所动。
裴光承抽出随身携带的匕首,用尽全力猛的向裴清绝刺去,还未近身,便被一道青色身影重重打了一掌,顿时口吐鲜血,扑倒在地上。
看着倒在自己脚边的人,裴清绝嫌弃的皱了皱眉,抬眸望向那道青色身影,“不自量力,戚然,他就交给你了。”
裴戚然动作优雅的理了理有些凌乱的青色衣袍,浅淡一笑,“阿绝将他交给我,便是要饶他一命。”
“以你的性情,若不想救他,根本不会出手的。”裴清绝一脸无奈的模样。
裴戚然眸光扫了一眼地上昏死过去的裴光承,然后抬眸望向裴清绝,有些不解道,“那以你的性情,迟千良早该死了,所以,是因为她吗?”
“她,迟天止?”裴清绝反问道,湛蓝的眸悠远深沉直勾勾的盯着一手背后,卓然而立的裴戚然。
裴戚然眉目含笑,也不解释,“戚然先告退了。”
说罢,便伸出手,拖起地上昏死过去的裴光承出了阁楼。
阁楼内,那盏灯光华依依旧微弱,裴清绝嘴角挂着淡淡的笑,眸光悠远迷离不知在想什么?
门外传来的声音打断了裴清绝的思绪,顿时不悦道,“怎么了?”
“掌权,皇上宣您进宫,龙泉那边出事了。”
裴清绝幽的起身,在那微弱光华的映衬下那张原本俊美无暇的脸此时暗的阴沉,不知想起什么,他倒是笑了起来。
真是个狠心的女人,迟千良前脚刚被废了双腿,她就赶着给他下绊子,如此看来,龙泉那边是要舍弃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