站在最前面的乐家保镖伸出手臂,拦住了韩暮的去路。
其他保镖的反应也特别快,将乐阳护在中间。虽然对这位少爷的人品非常不屑,但少爷就是少爷,绝不能让他在自己眼皮子底下受到伤害。
韩暮扒着白齐的肩膀,焦急的道:“白叔,我有话要问他。”
白齐身为乐家的保镖大队长,经常跟着两位决策人出席各种场合,所以,他在这些小辈身前还有几分面子。
但他却没给韩暮面子,恭敬的道:“站在这里也可以说。”
在心里暗骂了一句,韩暮看向乐阳,却发现他被挡得密不透风,连一根头发丝也瞧不见。韩暮磨了磨后槽牙:“出来。”
“你让我出来就出来?凭什么啊?”话虽这么说,但保镖毕竟不是乐阳雇佣的人,平白让他们遭殃,不是乐阳的风格:“想说什么?”
“乐斐怎么样了?”
“我怎么知道?”
“你!”韩暮气得头顶冒烟,声线也高了几分:“不能好好说话吗?”
到现在乐阳也算看明白了,这位是真着急,并不是冲动要打人。
白齐皱着浓密的剑眉,语气淡了:“韩二少,这里是医院不能喧哗,还有,四少不是您可以随便斥责的,请慎言。”
韩暮瞳孔中闪过一抹危险的光芒。
“四少确实不知情,”经历过无数风险的白齐并没有胆怯,态度依旧,稳稳的将人困在原地:“三少从高处跌下导致小腿骨骨裂,大少去了H市,整个首都只有四少能签字,他不仅来了还献了血,现在非常虚弱需要休息。我不指望韩二少包容,只希望您别继续针对他了。”
一番话说下来,周围所有人都感动了。
唯有韩暮暴跳如雷:“别开玩笑,医院会没有O型血?”
“昨天晚上高速公路出了连环车祸,O型血用光了,再从别的医院调恐怕来不及……”
“你们为什么不献血?”韩暮打断白齐的话,指着乐阳的鼻子:“明知乐斐觉得对不起他,现在还要加上救腿之恩,是不是想让乐斐一辈子活在愧疚之中?”
乐斐只是普通人家的小孩,弄错后一直顶着乐阳的名字生活,被精心呵护着长大,幸福快乐,学了一身本领,哪怕离开乐家也能过得十分精彩,活跃在顶级圈子里。而乐斐的亲生父母却早早撒手人寰,乐阳边打工,边上学,身体不好,成绩不好,就算给他一亿也开不了公司。
差距摆在这儿。
乐斐是受益方,内疚是应该的。
包括白齐在内的所有人,全面无表情地望着发飙的韩暮,保持沉默。
脸色惨白的乐阳揉揉太阳穴,无奈极了:“白叔,我想躺会。”
“抱歉,让您受累了,”在四少清醒之前乐阳得留下来做主,一向公事公办的白齐敛下目光,有点心疼,于是看向站在一旁看戏的医生:“劳烦你安排一间单独的病房给他休息。”
“哦,好的!”
就这样,乐阳分到一个高级单间,有漂亮的护士小姐姐专门照顾,外加四个铁汉保镖。有点晕,乐阳躺在软软的床上后一阵困意袭来,香香的睡着了。
殊不知,韩暮又不高兴了:“白叔,你把三分之二的保镖全派出去,乐斐怎么办?”
“不是还有您吗?”
一时之间韩暮竟无话可说。
他不傻,白齐这么做是在防备自己,省得有“精力”对付乐阳。一个两个全告诉他不许动乐阳,好像他是凶神恶煞似的。
韩暮不开心,脸色更难看,低气压像无形的浪潮,带着丝丝暴戾向四周散开。
习惯上位置气息的白齐瞥了一眼,不得不承认,这位嚣张至极的韩二少,给他带来了很大的压力。
随着时间的流逝,指示灯终于灭了!
大家全围着乐斐,就怕他有个三长两短,等人醒了以后更是嘘寒问暖,无微不至,流水一样的各界人士一茬茬的来探病,留下的花海快把走廊填满了。
韩暮坐在椅子上,亲手打苹果皮,切块,再送到未婚妻嘴边:“尝尝?”
红润爬上乐斐的脸颊,周围全是亲人多不好意思啊。他推了推未婚夫硬邦邦的手臂,温度透过衣服传过来,烫得乐斐赶紧松开。两人从小订婚,除了亲脸,没有做过其他亲密的事,自然容易害臊。
“你看他们感情多好啊!”
“阿斐快毕业了吧?什么时候结婚?”
“他才21岁,再玩几年……”堂叔疼得龇牙咧嘴,老婆拧得真重,肯定青了吧?想到乐斐、乐阳、韩暮之间的暧昧绯闻,冷汗打湿了后背,他立即聪明的转移话锋:“咱们家小斐斐这么优秀,不愁嫁,倒是阿暮怕是等不及了吧?”
韩暮点头承认了,甜蜜的抬抬手:“宝贝,我胳膊酸了。”
“哎呦,当众撒狗粮呀?”
“咱们快出去吧,把空间留给这对小鸳鸯。”
被打趣的乐斐像发烧似的脖子通红,恨不得挖个坑藏起来,可韩暮不为所动,情意绵绵的盯着自己,乐斐索性赶紧吃了,免得再被大家调笑。
噹噹噹,白齐推门而入,贴着韩暮的耳朵说悄悄话。
心底掀起狂风暴雨的韩暮神色不变,放下果盘,熟练的拉住乐斐的手捏了捏,温柔的道:“车停错位置了,我去处理一下。”
“好,”乐斐没多想。
关上病房门,韩暮的脸色立刻沉了下来,跟着白齐走到没人的地方才发出质疑:“我潜规则谁了?”
白齐点开图片:“已经拦下了。”
第一张是韩暮独自走进大楼的背影照,上面有时间;第二张是乐阳回家的背影照,上面也有时间。只要不瞎都能瞧出这是高档的清风国度小区,一般人买不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