曹頫会琢磨曹寅的想法,曹寅不会不懂,他该是知道,这样一个婚事,不是不好,而是再好曹頫也不能要。
他要不起,所以一来苏州城就拒绝了。
“其实要我说,曹頫这小子比曹颙会来事多。”织造署衙后面的一处不起眼的院落里,十三爷也在和四爷说曹頫这个人。“有情有义,就可惜了。爷这点情义,是比不上曹家给他的。”
曹家和李家同气连枝,一荣俱荣,同样也是一毁俱毁。这两家不,三家牵涉得太深了,基本上一个出事,就能顺藤摸瓜地拔出剩下两家的事情。
“就是可惜了。”十三爷摸着下巴,难得有这么一个有趣的人。可这次的事过后,哪怕曹頫其实知之甚少,可再相处起来肯定是不比从前的。
四爷没说话,手里拿着密信,看得眉头越皱越紧。
十三爷见状,坐了过去。
四爷看了他一眼,把密信递了过去。
很快,十三爷的脸色也变了。
“皇阿玛和太子……”康熙和皇太子之间的矛盾,底下的人不是不知道,一个觉得渐渐老去,一个羽翼渐丰,可皇位只有一个,前些年的时候,皇阿玛外出巡幸,都是留着太子镇守京城,那是信任和疼宠,而这两年,却是别人拘在身边,去哪里都带上。不知情的人会觉得这也是疼爱的表现,可十三焉能不知,同样的事情放到他们这些皇子身上是抬举,放到太子身上那是打压。
“四哥。”十三爷眼含担忧地看向四爷。
四爷表情肃穆:“这边的事情,要快点处理好。”太子的处境已经不太好,以往就是四爷在京城,还有十三在那边帮忙。可这次两兄弟都被支棱出来,大哥那边像是逮住机会不停地向上告状。
这在以前也不是没有发生过,直郡王这个庶长子和太子这个嫡次子从出生开始就你来我往地争斗者,要是有机会,恨不得把人拉下去踩上几脚。可康熙对太子一向纵容,同样的罪状从前只是呵呵一笑,并不当一回事。可这一次……太子那边怕是难了。
太子要是真的出事,牵一发动全身。
四爷这个太/子/党只怕也有麻烦,而十三爷,这些年走得最近的就是四爷,至于太子那边,他的想法比较简单,只记得太子是储君,而他是个义胆忠肝的人。
从塞外陆续传来的消息,有些不太好。
太子已经好些天没有露面了。
四爷有些着急,他这这边一急,就是殊兰这般先有了动作。
老太太好本事,不是一个管事嬷嬷,是三个,又有韩氏加快动作,殊兰身边很快就添了个嬷嬷和丫鬟。
嬷嬷姓陈,丫鬟是人牙子那边送过来的,名字让殊兰取了,就叫了重紫。
殊兰让轻红带重紫下去安顿,被送过来的两个人可不能像从前一样做好事情,就离开汀兰院住到别的院里。
韩氏把人带过来,是当着面吩咐地,往后要一步不离地跟着殊兰。
目前来说,这个重紫还看不出什么。
殊兰的注意力都在这个陈嬷嬷身上。
陈嬷嬷大约三十出头,只一个照面,就能看出她是个极为重视规矩的人,头发梳地服帖服帖的,连细小碎发都看不到,先前给殊兰请安的时候,能看到她双手非常干净整洁,至于这人的性格嘛。
殊兰的视线停在她紧锁的眉头上。
可见,不只是殊兰在打量她,陈嬷嬷也在暗中观察这个新主。
只这样,却并不能证明陈嬷嬷是谁的人,见到四爷的时候,她虽提了这事,可对方不曾表态。
就是现在,她能直接问?
殊兰轻轻咬了咬下唇,她就知道四爷这个人不是那么轻易就会让你称心如意。说是认亲,可这不是没有认上吗?
说不得现在这个情况,就是四爷给她的一个考验。
那么她也要加快动作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