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去东宫找太子爷,再让太子爷去请皇上。麓州那边,一定会有大事发生。若处置不当,轻则祸及大德,重则整个乾元地界都要倒大霉。届时,我不孤城便是首当其冲。”
且不说这位老灵台郎如何的心急似焚,早在陨星还未破开天幕之时,陆哲便在峰峦之上睁开了双眼。漆黑的眸子,如黑洞般深邃,望向天穹。
“师尊在看什么?”
夏叶一本在练剑,察觉到男人的异常举动,连忙停了下来。陆哲皱了皱眉,随即望向两百里外的某处大地。只见群山林立,万象森罗。
似乎没什么不对,可这“似乎”,就是最大的不对。
“太安静了,一点烟火味都没有。今夜是中元节,难道连一点纸钱香火都没有?”
陆哲心神不安,但在不安间,又嗅到了一丝“天机”。
果然,片刻之后,一枚火球迅速破空而下,似要砸进麓州大地。男人大袖一挥,瞬间腾空而起,飞向两百里外的那处古怪地域。
另一头,大河之畔,钓鱼老翁放下鱼竿,朝不远处的青牛招了招手。随后,老翁骑牛,升天而去。
竹林深处,木屋的门扉突然被人推开。白衣书生点烛而出,瞳孔蓝光闪耀。抬头望,只见北地火光冲天,一尊通天法相于冥冥中俯瞰着大地。
闹市青楼,一名刀客突然推开床上的歌姬。一步踏出,人便到了屋顶。汉子横刀在肩,看了眼西北方,突然戴上破旧草帽,身形急闪间,不一会儿便踏着屋顶出了城。
……
天象奇绝,四方皆动。
“蛋哥,这老头到底想干啥?唱戏?跳大神?我看不像啊,也没长得这么寒碜的戏子啊。”
剑阵内,刘溪时而看看从身旁走过的百姓,时而打量一眼远处的戏台。台上演的什么他不在乎,可那演戏之人,却是这里的老天爷。
“蛋哥,你说那羊汤里头,会不会有毒啊?正经的羊肉汤,可没这么香。”侍郎老爷舔了舔嘴唇,开始胡思乱想了。
李蛋懒得跟他扯皮,便说了一句“有毒,会死。”吓得刘溪赶紧把手伸进喉咙,似乎想要全给抠出来。
一旁的了缘和尚瞧见了,顿时摇摇头,不敢多看一眼。
神经病,真要有毒,和尚我不早死了?
“撞仙缘喽,霎时间日色淡似坠西山,在轿中只觉得天昏地暗。耳听得,风声断,雨声喧,雷声乱。乐声阑珊,人生呐喊,都道是大雨倾天……她泪目弹,声续断,似杜鹃,啼别院。巴峡哀猿,动人心弦,好不惨然……”
台上的戏词越唱越快,杨掌柜的嗓音越飘越远。霎时间,一道火光冲破结界,“轰”的一声落在了戏台前。
庞大的冲击力,伴随着恐怖的高温,瞬间就将空地上的百姓全部烧焦,化为一地灰烬。然而从四面方聚集的人群,依然安静的涌向那座吃人的戏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