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师兄,那两个人,一个年少白头,一个阴气沉沉,怎么看都不像是好人啊。道觉师叔祖不在,你干嘛答应他们?”
在通往漭山高处的石阶上,年轻小道士一步一回头,满脸的警惕。
在其身旁的高个道士,便要稳重许多,翻看着手里的文书,啧啧称奇。
“道觉师叔祖不在,不是还有柳师叔、殷师伯吗?如今宗主下落不明,天河宗内的一切事宜,皆由诸位长老共同决议,又不是道觉师叔祖一人说了能算的。何况他们出示的这卷文书,的确盖了后昭国的皇帝玺印,造不得假。”
高个道士说完话,缓缓盖上文书,开始运转法力,加快了上山的速度。
更年轻一些的小道士见状,愈发不解,连忙跟上去追问道:“师兄好像很在意这后昭皇帝的御批之物。我等皆为山上仙人,何需给人间帝王面子?”
“这些话,是哪位师傅说给师弟听的?”
“这……”
“呵呵,师弟啊,你以为谁都能当这人间的帝王吗?别看后昭国仅有方圆两千里,但也是大端王朝的正统血脉,与那刘氏天子同宗同源。血脉福泽,得益于天道馈赠,是有大因果的。而且我听师尊说过,宗主之所以与后昭国历代皇帝交好,其中一个很大的原因,便在这枚传国玉玺的身上。”
“一块小小的玉石,能有多大法力?何况这文书上头,只是盖了一道朱砂的印子。”
“哈哈哈哈,师弟你炼气虽快,但修心不够,还得有个几年的静坐功夫才行。好了,快些上去禀告诸位师傅吧。”
高个小道士大笑过后便不再言语,大约过了一刻钟,二人来到了山腰处。此时离那山脚下,已有四百余丈。
天河宗山门的大部分建筑,就座落在漭山的中段。通常情况下,这是天河宗弟子们的修道之所,严禁任何香客踏足。
若要上香祈福,大可前往距离山脚约五百米处的一座神殿内。里头供奉了三清道祖神像,至于灵不灵验,怕是只有香客们自己知道了。
两个小道士进了山门,穿过一大片红墙金瓦的建筑,最终来到了一座位于悬崖边上的大殿之中。
殿前高悬一牌匾,刻“道玄”二字,笔法飘逸,有大家风范。
此时的道玄殿内,有两人对坐,皆是中年模样,蓄长须,头戴莲花冠,仙风道骨。
其中一人颇为消瘦,似乎是早已察觉到了山下的动静,两个小道士还未靠近,便提前睁开了眼眸。
“既有客来访,为何不留一人作陪?”
“回禀师叔,弟子是怕师弟嘴笨,得罪了贵人,便未曾将他留下。”
高个小道士说着话,恭恭敬敬递上了那卷文书。中年道士接过后,摆摆手,示意两人去殿外等候。
与此同时,另一位中年道士也从静坐中睁开了双眼。
“是新帝的使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