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
钟晓芹面色苍白,耷拉着脑袋坐在沙发。
昨天她刚做过清宫手术,身心俱疲。
往常的兴趣爱好,一样都提不起兴致。
见陈屿下班回来,钟晓芹追问道:“你年假呢。”
要是昨晚闹情绪,钟晓芹想想也就过去了。
可一大早醒来就不见人,哪怕她心里再能忍让,终归还是要有底线。
陈屿瞥了眼厨房的丈母娘,“这不是妈回来照顾你,年假我就销了。”
钟晓芹直勾勾地瞟着陈屿,“销了?”
“台里出了点事,”陈屿深吸口气,“我不好意思再张嘴要这个假。”
说罢,他避让着钟晓芹的眼神,转头走进了书房。
但当陈屿看见鱼缸里的鱼死了大半,他难受地喊道:“钟晓芹,我这鱼怎么了?”
“怎么了,”钟晓芹走进书房。
陈屿嘴里直接吐道:“怎么了?你拔那插头干嘛!我这鱼供氧供热不够都死了多少!”
“我说了多少次了,我不在家别碰我这鱼缸!”
钟晓芹看着他捞鱼,无辜道:“我没动。”
外头的钟母闻言追了进来。
她歉意道:“陈屿,这事怪我。”
“我看着插头一直插着,我觉得挺浪费电的,想省省就拔了两小时……然后,我就给忘了。”
“妈!你怎么!”陈屿见钟母一长辈脸一阵歉意又不好发作。
他转头对钟晓芹道:“钟晓芹!你知不知道我把这些鱼运回来,费了多大劲!”
“从羊城运过来,光运输公司就换了三家!现在鱼死了我都没地补去!”
钟晓芹呼吸急促,捂着心口道:“妈又不是故意的,你至于这么着急。”
陈屿听得心烦气躁,脚边还窜来只橘猫,烦躁得一脚就把它给蹬开了。“别在这捣乱。”
“你陈屿!干吗拿皮卡丘撒气!”钟晓芹生气地教训道。
钟母见闺女受气,沉声道:“陈屿!这我得说两句!再金贵不就是一缸鱼。”
钟母心里憋着口气,她哽咽道:“孩子没了,我也没见你发这么大的脾气!”
“你说我没事,可你别让晓芹受委屈。我都要六十的人,没少吃苦,但看晓芹难过我心里苦啊,哪里遭过这么大的罪。”
说罢,钟母离开了房间。
陈屿见状心烦意乱,实在懒得多说,赶紧把鱼缸里的死鱼捞出来。
而钟晓芹顿时百感交集。
她只觉心里的火山再也抑制不住爆发。
“陈屿!”
“有话说话!”
“一不高兴就不说话,还把自己关起来,拒绝沟通,拒绝交流。”
“你冷暴力给谁看!”
平日里的小软妹爆发起来,陈屿听得都懵了。
屋外的钟母闻言又是回来好言相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