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一章

女生的手指到底要比男生的柔软一些，忽然间被她的手指挑逗到喉结，谢修远的头往后扬了一下，看她没有停手的意思，他一把将她的手抓住：“你知道你在说什么粗鄙之语吗？”

“原来你懂泡的意思啊？”向歌的脑子乱哄哄的，说话口齿不清，含含糊糊的笑话他：“我以为你是那种连两性关系都搞不明白的书呆子呢？”

她的手指像是泥鳅一样的，很快又挣脱出来，手又不安分的挪到他的脸颊上，捧着他的脸：“你怎么不说话了？”说完还像对待机器那样的，按了一下他的额头：“哔——开机，开机，快点回答我的问题。”

“我不是机器人。”

“别打岔，快说，你到底明不明白两性关系？”

“明白。”

“那你怎么还不行动，我就躺在这里呢，我就躺在你面前呢，我不挣扎，我不反抗，我等你上我呢！”

谢修远实在听不下去了，他从床头柜旁抽出两张面巾纸塞到她的嘴里，向歌呜呜呜的叫了两声后，终于安静了下来，谢修远坐到她面前，企图和她讲道理：

“你的大脑现在已经被酒精控制了，现在你身上过剩的和荷尔蒙和酒精产生了兴奋作用，引起假想性性冲动，为了避免你伤到我，我先把你嘴巴堵起来。”

向歌呆若木鸡的坐在床上，眨巴着眼睛，好像在消化他说的那些话，直到她点头，谢修远才从床上下去：“你乖乖呆在这里，我去给仙贝泡羊奶，泡完我再来找你？”

看到向歌再点头，谢修远才抽身给仙贝泡羊奶，再回来，刚刚还像个乖孩子的的向歌又开始哭了，他把她嘴里的纸巾抽掉，问她：“你又怎么了？”

“我梦到我爸爸了，我讨厌他。”

向歌这种一会儿哭一会笑的情绪变化谢修远一时间难以理解，但他很有耐心，仍旧坐在床边：“那你说说看，你讨厌他哪里？”

“就我上小学三年级的时候，一群臭男生把我的长头发给剪了……”

虽然这件事情发在很远很远的过去，但喝醉酒的向歌却记的很深刻：

被剪掉头发的向歌不敢还手，回家后捂在被子里哭了很久，后来被爸爸发现，她以为爸爸会安慰他，反被爸爸骂了一顿：“哭有什么用，你打回去啊，我周礼烨的女儿不能那么懦弱，你就算断了一只胳膊我也会以你为荣。”

当过军人的爸爸从未告诉过她作为一个女孩子应该学会的柔弱和撒娇，都是勇敢坚强，以及女汉子力十足的反击和自我保护。

爸爸的世界里没有温柔也没有对女儿的爱，只有不停的催着她长大，催着她接触她害怕且反抗的刑侦：“谢修远，我希望我爸爸能像你今晚那样护着我，明明你只是把我当成你的合约情侣不是吗……”

向歌打了一个嗝：“但是你像只老母鸡一样的护我了，那时候我的心里真的好感动，就是觉得，如果你能护我一辈子就好了。”她哭的好可怜，一抽一抽的，扯过一张纸巾糊到脸上，然后嗤的一声，把影响她说话的鼻涕擤出来。

谢修远的脾气虽然很好，但他还是忍不住提到：“我希望你不要形容我是老母鸡。”

“哦，对，你是男的，叫老公鸡会比较符合你的逻辑。”

谢修远：“……”

-

隔日一早，正在做梦和谢修远结婚的向歌被小仙贝往脸上糊了一猫爪，小家伙不知怎么爬上床的，这会儿正和她大眼瞪小眼，看到她醒来，臭猫又往她脸上糊一猫爪：

“喵——”

“仙贝，你能耐了……”她想用手扫它，这才发现她的右手正和谢修远十指交扣握在一起。他坐在地上，上半身靠在床上，趴着身子睡的很熟。

昨晚她应该没有太失态吧？不然他也不会温柔的和自己十指相扣，向歌轻手轻脚的爬过去，和他脸对脸，打量着他的睡颜，二十四岁的谢修远已经褪去学生时代的青涩稚气，眉宇间透露着的，是一种令人舒服的温柔书生气。

其实她最喜欢的就是他眉眼这个位置，浓眉和长睫毛的搭配让整个五官都显得很深情，是温柔又深情的长相啊。

想到将来有一天他一定会拜倒在她的石榴裙下，向歌的嘴角就忍不住上扬，沉浸的太深，直到她回过神来，那双桃花眼已经睁开眼睛，眨了一下，盯着面前那个莫名憨笑的女人。

向歌决定先发制人，立马松开他的手往床上靠去：“谢修远，你占我便宜，你都不经过同意，就牵我的手！”

谢修远揉了揉眼睛，摸了一下，没看到眼镜：“你昨晚很难过，说是要我牵你才不哭。”

向歌红着脸揉揉鼻子，刚刚和谢修远松开手，她的掌心还残留着他的温度，她只好借助下床的动作掩饰尴尬：“哦，我哭了啊，那也还好，至少没做什么出格的事情。”

“你前面比较出格，闹的比较疯，让我上你。”

向歌愣了一下，以为自己耳朵聋了：“你说什么？”

平日里向歌总是听不清他说话，谢修远从床头柜上摸到眼镜戴上后，凑到她耳旁说了句：“你喝醉了，你让我泡你，上你。”

仿佛被人按住了穴道，向歌彻底石化在原地，她揉着生疼的太阳穴，脑海里隐约想起一些昨晚和谢修远说的那些话……

看她还没回神，谢修远把趴在床上打滚的小仙贝抱起来，准备给他泡完奶粉再去上班。没想到身后的向歌忽然低低的叫了一声，小奶猫仙贝受惊的抱住谢修远的胳膊，一双大眼眨巴着，看着忽然间像只鸵鸟一眼捂住脸的向歌。

她虽然用手挡住了自己的脸，但她露出来的脖子和耳根全都是红的，从谢修远这个角度看去，就像是一颗红到发亮的小苹果，他问她：“你为什么要捂脸？”

“唔……”向歌支支吾吾，再也不敢看面前的谢修远，硬着头皮解释：“我，我突然牙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