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七章
关上房门后向歌坐到他的身侧,抱着胳膊,试探性的问了一句:“那你是要回去了吗?”
“嗯总不能麻烦你照顾我一辈子”
“哪里麻烦了这那里叫什么麻烦呀而且我是你女朋友我我”一时间向歌竟然不知道应该说什么只晓得说的越多错的越多明明一向伶牙俐齿的性子却在她说出想要挽留的话来时有一种说不出来的酸涩和难过。
她好想让他留下来,一辈子住在这里哪怕不是男女朋友也没关系。她那颗动荡不安的心啊如果以后不能天天见到他她觉得自己可能会死于胡思乱想死于吃飞醋酸死。
向歌垂下头,抱着自己的胳膊:“我是你女朋友我做什么都是应该的。”
她唯一能拿得出来的借口,竟然只是因为那一份可笑的一纸合约,因为那一个可笑的女朋友身份。
“我是你男朋友,应该我照顾你才对。”谢修远一句礼貌客气的推脱却让她的心里更难受了。
谢修远好像在和她玩过家家似的,就是那么一句客气的话,让她的心忍不住抽搐了两下。
这根本不是正常男女朋友应该说的话他们的感情甚至连小学生谈恋爱都不如,要不是因为这个近水楼台的优势,向歌很难想象谢修远这样性格的人,能找出什么维系感情的方法。
想到这里,她看了一眼躺在地上的仙贝,问了一句:“那个,仙贝还那么你要不先把它放在我这里,以后等它长大了,或者你工作稳定了,你再带回去养?”
谢修远的手掌心在仙贝的肚子上滑来滑去的,陷入了一种思考的沉默中。
仙贝现在是她唯一的救命稻草,她索性一把将仙贝抱在自己怀里:“你总不能让那么小的猫咪,去适应一个陌生的环境吧,而且仙贝预约的疫苗也没有打完呀,我现在每天都在家里画设计图,我有很多时间照顾它。”
仿佛商场里那些为了业绩不断缠着顾客推销的店员,向歌几乎使出了浑身解数,直到后来,她终于看到谢修远点头:“你说的也对,家里那边还需要我回去重新收拾一下。”
后来送谢修远下楼,向歌回来以后看了一眼趴在沙发上玩球的小仙贝,双手合十的作揖,拜菩萨似的:“拜托了仙贝,你一定要拼命赖在我家,然后给你爸生两三窝猫崽子,让你爸不得不天天来看你。”
趴在沙发上的仙贝看了一眼对自己作揖的向歌,吃惊的抬起了下巴,往后退了一步后喵呜的叫了声:
仙贝:天了噜,我麻麻她疯了,我是公猫,我才不会生崽子呢。
谢修远把回去的时间定在了这个周六,他准备先回去打扫屋子,然后再把旅馆里的东西搬回去,在这之前,向歌提了个小小的要求,她想和谢修远一起去看看那间被警方定为第一案发现场的书房。
谢修远的想法和她如出一辙,周六一早,两个人一起去了浦大教职工宿舍区。
如果说小红帽福利院是谢修远出生的地方,那浦大教职工宿舍楼就是谢修远长大的地方,进入小区时,向歌的脚步慢了起来,或许因为紧邻浦城大学,而这里住的都是教师职工,小区里那些年代久远的绿化和砖墙,似是被文化浸透,有一种很醇厚的历史感在里面。
后来跟着谢修远进了屋子,向歌自觉带上手套和鞋套,跟着谢修远进了那间书房,从书房里的摆设来看,警方应该来这里调查了好几次,有些书籍和摆件有明显的被人挪动过的痕迹。
要说谢教授是自杀,实在是难以令人想通,可要说是他杀,身上没有伤口,屋子里没有血迹,更不知道致死原因,谢修远说道:“我在殡仪馆见到我父亲的时候,发现他的胃部被法医动过,我想周队会断定我父亲是他杀的原因,应该是因为他的胃。”
向歌虽然是周礼烨的亲生女儿,但毕竟和刑侦组无关,她不可能从周礼烨哪里打听到任何线索,如今房间解封,也不过是因为有利的证物已经被警方收走。
他们找不到任何线索,两个门外汉的调查,可以说是一无所获。
两个人用相机拍下屋子原貌图,这才开始给闲置了三个月的屋子打扫清理。
许是知道今天谢修远回来,他们把两间卧室收拾出来时,热情的傅东楠敲响了他家的门,他走进谢修远家的厨房看了一眼:“我就知道你家还没开火,我妈已经做好午饭了。”
他说着看了一眼向歌:“老板娘,你也一起吧。”
上次见面还是在旅馆,傅东楠虽然认出他们曾经是一个高中的老校友,但以前没有什么交集,还是叫一声老板娘更妥帖一些,倒是向歌有些不好意的揉了揉鼻子:“你叫我小歌就好了。”
傅东楠家是典型的书香世家,夫妻俩都是老师,恰逢今天周末休息,傅妈妈特意做了一桌子好菜,算作是给谢修远接风洗尘。
因为之前在葬礼上见过傅叔叔和傅阿姨,已经不算是陌生人,向歌倒也大方,厚脸皮去傅家蹭了一顿中午饭。今日午休,恰好遇到傅汐北也在家里,她直接搬了一个椅子坐在谢修远右手边,殷勤的给他夹菜:
“你尝尝看,这是我做的,最近住我妈这里,学着少了不少家常菜。”
看到傅汐北对谢修远格外关照的样子,向歌忽然有些后悔来傅家吃饭,早知道傅汐北在家,点外卖也总比在这里暗戳戳吃醋强。
到底是长辈,傅阿姨瞧见向歌的小眼神,瞥了一眼傅汐北,轻轻咳了一声,傅汐北这才收敛,笑了一下:“修远小时候可喜欢来我们家吃饭了,我总当他还没有长大。”
毕竟比谢修远年长了四岁,或许是因为姐姐这个身份当的太久了,傅汐北难免失了分寸。
向歌也不是个不懂礼的,只相视一笑,后来吃完了午饭,向歌才无意中听到傅东楠问姐姐:“姐,我记得你以前对修远没那么热情啊,是不是失恋了,想撬人墙角?”
“你说话怎么那么难听,我对自己弟弟好有什么错,你们都是弟弟!”
向歌只当这是姐弟之间的调侃,全当没听见,那之后在傅家逗留了几分钟,又跟着谢修远回去打扫房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