经山很高，即便是半山腰也得两三个时辰，城庙的住持担心上山的施主太累，特修建了凉亭供施主歇着。

为了赶上白樱的步伐，董本顺没歇就是要告诉白樱自己不差。只是，理想总是让人意气风发，现实经常啪啪打脸。

望着长长的山路，董本顺服了，知道同白樱差的不是一丁半点。

“好吧，歇着，歇着。”董本顺拔下水壶解渴四下打量，“牛伯呢？”

“可能在下面的亭子歇着，牛伯年纪大了，不像你每天活蹦乱跳，全然没个姑娘的样子。”小栩说着心里话，闭着眼睛享受着短暂的舒适，手揉着僵硬的小腿，“舒服！”

“吃你的点心！”董本顺手里的点心塞进还在享受的小栩嘴里，“你慢慢歇着，待牛伯上来了，你扶着他。”继续爬山。

“放心，你每次一人往前冲的时候，都是我扶着牛伯后面追。习惯了，习惯了！”小栩慢慢咀嚼着点心，靠在树上睡着了。

一声狼叫响起，小栩惊醒看到牛伯的脸松了口气。

“丫头，顺儿呢？”牛伯扬起嘴角，默默收回伸出的手。

狼叫声响起即便只有一声牛伯立马赶上来，看到熟睡的小栩刚想揪其耳朵，就看到两只黑黝黝的眼睛。

“小姐啊，她上山了。”小栩打了哈欠起身，扶着有些颤抖的牛伯，“牛伯大可放心，小姐是跟着樱公主上的山，还有不少行人相陪，不会有事的。”

“但愿如此。”牛伯捏了一把汗，立马往上爬。

速度之快，小栩还以为睡了一觉眼睛不好使了，揉着眼睛看着已走远的牛伯。

山路崎岖不平丝丝白雪还在落，道路两旁堆积着雪，还有几个雪人。原地打转的人走累了，手里多了根木棍在雪地里画着圈圈。

迷路太痛苦了，董本顺已经在原地蹲了半个时辰，数着数盼望着牛伯的到来。

回眸看着身后的雪人，总感觉冷嗖嗖的，举着木棍走向那被黑豆做成的眼睛，一木棍穿过。

“你就是雪做的呀，可为什么看你总是害怕。”董本顺有些愧疚。

眼前的雪人待天气一热就化了，而自己为了一时的害怕将哪个孩子的心毁了。

捏起一旁的雪想要填补被穿通的窟窿，全是枉然。表面上的雪人同从前一样，只是心脏处的位置始终是空的。

“不好意思啊，我真的人无心之举，无心之举。”嘿嘿一笑，董本顺表示歉意，周围还是冷。

空无一人的森林，周围冷风呼啸，头顶上一只鸟也不曾飞过。寂静本该心静，奈何适得其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