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有预想中的温热，也没有预想中的柔弱。

那是一股扑面而来的寒气。

杰克瞳孔瞪大，猛地一推薇尔莉特，把头一仰，鲜血从他的嘴唇留出。

一片晶莹剔透的菱形薄冰正好凝结在薇尔莉特的嘴前，上面现在沾有着一抹血迹。

就在刚才，杰克的嘴唇被冻结，还好他及时地退后，才避免了寒气入侵，但嘴唇的皮全部被扯掉了。

血还在流，嘴角也是火辣辣地痛，但这点痛感对于杰克而言根本不值一提，他随意地用衣袖擦掉了嘴角地血，死死地盯着杰克，惊讶地说道“这是魔法，薇尔莉特，你到底有多少事情瞒着我？”

“远比你想象的多。”薇尔莉特没在意杰克刚才对自己的冒犯，诚恳地回答道，然后她又问道“所以那天刺杀吴羽的人就是你吧？”

“没错。”杰克也没隐瞒“我本来想着，只要杀掉那个男人，你就不会离我而去，哪怕我们只是像过去那样生活，我也完全可以接受。”

“但你竟然从那时就开始欺骗我了，你告诉我那个男人就是一个普通人，但一个普通人怎么可能在睡梦中躲过我的攻击？而且就算我的身体因为改造垮掉了，但好歹有着一阶斗气的底子，一个普通人又怎么可能打过我？”

“如果你不去验证，就永远不会知道自己被欺骗了。”薇尔莉特不在意地说道。

“是嘛！”杰克气极“那你告诉我，你到底是为了什么要跟那个残疾的男人结婚，他是贵族？富商？还是哪个国家溜出来的王子？”

“就不能是为了爱情吗？”薇尔莉特反问道。

“哈。”杰克苦笑着摇头“如果那个男人真的能够给你幸福，也许我会祝福你吧，但你看他那傻傻的样子，他甚至连你的性别都不知道啊。你还记得你我交换身份的时候你是怎么说的吗？”

“重要的事情我是不可能忘记的。”薇尔莉特很确信的说道。

“你告诉我，身体就是我们最大的筹码，当需要的时候，我们就要去活用它，如果以后遇见了一个合适的女人，就让我去征服她，如果遇见的是一个合适的男人，就由你去魅惑他，在八岁就能说出这种话的你又怎么可能爱上一个认识不过一个月的男人，所以你到底想要从他那里得到什么？”

薇尔莉特顿了一下，愣愣地看着杰克，她的目光仿佛洞穿了现在，那里面蕴含了一种杰克无法理解的复杂情感，隔了半响，她才叹道

“我所背负的东西已经超出了你的理解范畴，杰克，听我一句劝，取消掉这里的空间封锁，然后像我安排的那样，和我换回身份，然后你就自由了，只有你，我会给你第二次机会。”

“那还真是谢谢了呀。”杰克的笑容逐渐扭曲“又是这样，你什么都不告诉我，我真的连帮你分担的资格都没有吗？”

“那好，从今以后我也不会再过问你了，现在我才是杰克，我才是罗素家族的家主，帝国的男爵，而你，并不是我的妹妹，你只是一个跟我没有血缘关系却被我所深爱的女人而已，只要今晚击败你，我就将得到我梦寐以求的一切。”

“连你也被欲望所侵蚀了吗？还是说，欲望便是人类永远无法战胜的天敌？”薇尔莉特幽幽地叹道，看着过去那个听话的小男孩在自己面前展现丑态，薇尔莉特的内心又升起了一股淡淡的忧伤。

因为她又预见了，预见了杰克自取灭亡的未来。

“这才不是欲望呢，这都是你逼我的呀。”杰克大声地反驳道，然后退后了几步，捡起了放在地上的魔法杖。

杰克将法杖对着薇尔莉特，像是在为自己打气一般，说道“就算你会魔法怎样，我可是从来没有看见你练习过呀，就算你再天才，最多也就中级魔法师的水准，而且你还没有法杖的增幅，你不可能是我的对手。”

“真的回不到过去了吗？”薇尔莉特的话语中甚至都带了一丝哀求。

看着面前那柔弱的女孩，杰克心中产生了一瞬间的，但很快他就清醒了过来，他嘶吼道“想要改变现状的人明明是你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