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擦了擦泪,又挂起了笑才聘聘袅袅地离开了。
“旁人欺负你你顶回去也就是了,无论如何还有爷呢!做什么哭哭啼啼的,芝麻大小的胆子,只敢窝在爷怀里哭,弄的一张脸都脏成了花猫子,叫弘旿瞧见了不得笑话你这个做额娘的!”
杜若接过浣花递来的热帕子,不好意思地一手擦着脸,一手拽着猫四爷的袖子不放,一下下地晃着,是撒娇也是亲昵:“我还不是念着爷与八爷的情分好好好,日后哪个再来找我的晦气,我便直接把人说的再也不敢来就是。”
“在爷跟前倒是敢你你我我的不顾规矩,遇上了旁人怎么就被吓得把爪子给缩回去了?”
“爷爷”
“”再大的火气被这一声声娇声也给压下去了,再说这火气本就不是冲这女人来的,轻轻摸了摸那高耸的肚子,试着那有力的小手小脚,缓和了眉眼间的锋利:“你且歇着,晚上再来看你。”
“恩,爷快忙去吧!”这人刚随驾从畿甸回来,半个月后,万岁爷又要带着直郡王、太子、十三、十五等人巡行塞外,御驾巡行是一笔开支,到了地方给蒙古的赏赐又是一笔开支,可是户部没银子了,正挠头呢!
“主子,奴才验过了,钮钴禄侧福晋带来的东西没有问题。”
“恩,那就收起来吧!”杜若摆了摆手,这一躺下,人就突然犯起了困,拽了个小枕垫到腰后,又调整了两下,就满意地进入了梦乡。
这一觉,睡的她是心惊胆战,各色各形的鬼怪张牙舞爪地朝着她就扑了过来!一副要把她给活撕了生啃了的架势!
而外头的人也不好过,顶着脸色愈来愈青的四爷,屋里院里的奴才跪了满地。
“什么时候起的?”
浣花额头紧贴着地面,冷汗早已将衣裳湿透,却不敢擅动一下:“回主子爷的话,主子,主子刚睡下就是一副梦魇了的模样,奴才们就小心地叫了,可是也不知道是为什么,就是叫不醒主子。”
四爷看着床上的人,顶着那么大个肚子翻滚折腾,双手撕扯、双脚踢踏,眨眼间额上、脖间便又是一层汗珠子,岑嬷嬷连擦都擦不急,只觉得火气蹭蹭往头上顶:“没用的东西,都滚出去!”
四爷直接长腿一伸踏上床,小心地避开那高耸的肚子,把床上的人背着拥入怀中,一手紧紧地抱着女人的肩膀,省得她再乱动伤到肚子,一手捏着帕子擦着她额上的汗水,嘴上不住地轻哄:“醒醒,都不是真的,你是梦魇了,你前儿不是还馋那蟹了么?刘太监做了赛螃蟹,滋味儿比起中秋的蟹不弱分毫,你再不起来,可就凉了!醒醒”
杜若抱着头疯狂逃窜,突然听到一声声熟悉的哑声,只觉得脑袋一清,猛地睁开了眼睛。
“爷?”
“你醒了!”四爷脸上还没露出喜色,就瞧着女人突然脸色更白了,颤颤地对他道:“爷,我,我要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