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九月初秋时节的夜风竟颇有些凛冽,一阵一阵吹得我身上凉丝丝的。
早知深夜这般凉我便多穿一层衣裳了,我心下道,又抬脚朝着亭中夜风吹不到的地方而去。
九月的荷花已至了将要凋零的时候,我在亭中一处吹不到风的角落里坐下,倚着阑干,再一次凝视着月光下的莲花。
像绽放后的粉白烟火,像嬉戏疲倦了的孩童,那些花儿们累了,在极尽盛开的璀璨之后,往日的夺目消失殆尽,花瓣随风在空中零散,最后在池塘上飘荡着。
我记起上一次夜赏莲花时,是它们开得绚烂夺目的时刻,而彼时竹香没有隐瞒我任何事情,我们之间更没有因一个述安而生嫌隙。
想至此处,我不由得叹了口气,却忽想起今日我叹气的次数越发的多了。
我当真不愿为此事烦心,倘若可以,我宁愿此事从未发生,这样此时我心里便全是与宋承颐的甜蜜了。
如此想着,便又叹了口气。
“这么晚了,怎么一人在凉亭独自神伤?”
我听见是哥哥的声音,便立刻回头望去,只见他一袭军装,面露倦色,想必哥哥是刚从军中回来。
“哥。”我轻声道。
哥哥抬脚向我走来,愈接近我时,夜风从他身上带来的酒气味便愈浓厚。
“哥你去哪里了?身上的酒味怎么这么重?”我用衣袖捂住鼻子,皱了皱眉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