景夜凡远远地便瞧见了林思思主仆二人,不由地皱了皱眉头,便走了过去。
“思儿,都这般晚了,你为何在这儿?”
这一次,景夜凡并没有离得林思思很近,若是之前倒也罢了,可现在却不一样了,现在林思思的些许行为会令他沉思许久,也许一开始就是他做错了,做出了一些让她误会的事儿,所以才使她变得这般粘人,竟追来了余城,若不加以制止,恐怕会变本加厉。
徐徐的晚风驱散了白日的热浪,清凉萦绕指间。
林思思见了景夜凡的态度竟不似从前那般待她,心里霎时便有些冰凉与焦急,身上也有些发抖了,虚弱无力便要倒下,此时全靠琥珀支撑着她的身子。
“凡哥哥,思儿好难受,思儿好害怕,凡哥哥你陪陪我好不好?”林思思不信,她肯定是看错了想错了,她踉跄着身子便要朝景夜凡靠去,抓着他的手便不松开了。
“思儿,你如今是大姑娘了,你该学会避嫌。”景夜凡有些后悔,只当是把她当做自己亲妹妹般宠爱,竟不知她对他貌似生了男女之情。
林思思身子明显顿了顿,“你是思儿的哥哥啊,为何要避嫌?”她含泪仰头望向景夜凡,眼里浸满了泪水,咬着嘴唇,眼里全是痛苦之意。
“凡哥哥你、你这是不要思儿了吗?是不是思儿做错了什么惹你生气了?那你告诉我哪错了我会改!但是凡哥哥你可不可以不要离开思儿啊?呜呜呜…”林思思梨花带雨的便哭了起来,娇啼婉转,旁的人听了皆会生出怜惜之意。
这个点街道上已无行人,早的人家恐怕都已进入了梦乡。
景夜凡此时十分头疼,他是看着表妹长大的,此时见她哭得如此难受心里也有些不忍,但他明白他不能心软放纵她,便仅是递了张帕子过去。
“思儿,我一直都是你的哥哥怎会离开你?只你我二人即便是表兄妹,我们也应该知道男女有别之则,以前我未想到这些,没有为你的闺誉着想,现如今我已醒悟,我们的思儿已经长成了一个亭亭玉立的大姑娘了。是哥哥做错了,现在更是不能再像以前那般无视礼仪了。”
林思思蓦然回想起,自打景夜凡从京城到这余城以来,已有好些日子不见,再见面时已然不见当初对她的那份热情了,不再摸着她的头亲昵的为她吃糖葫芦了…
凡哥哥是因为遇到了那个女子之后才想与她保持距离的吧…
林思思暗自咬碎了银牙,表面上却要维持好表情,定了定心思便道:“思儿一切听从凡哥哥的意思,但我要你答应我永远不会离开我!思儿已经没了母妃,不想再失去你…”
林思思一想到母妃,哭得更是伤心了。
景夜凡苦笑着摇了摇头,真是个傻丫头。
“我答应你便是,你别再乱想了,快些回去吧,琥珀照顾好你的主子。”
“诺!”
*
邑城燕家庄。
燕家遵循了燕家老祖宗传下来的规矩,每有贵客到访便会大肆举办晚宴以示欢迎。
燕府大厅之上,水晶珠帘逶迤倾泻,帘后,有人披纱抚琴,指尖起落间琴音流淌,或虚或实,变化无常,似幽涧滴泉清冽空灵、玲珑剔透,而后水聚成淙淙潺潺的强流,以顽强的生命力穿过层峦叠嶂、暗礁险滩,汇入波涛翻滚的江海,最终趋于平静,只余悠悠泛音,似鱼跃水面偶然溅起的浪花。琥珀酒、碧玉觞、金足樽、翡翠盘,食如画、酒如泉,古琴涔涔、钟声叮咚,亦有美丽妖娆之舞姬为之添色。
其场面之热闹,观赏之人无不为之陶醉。
林禹昊抬起一杯美酒便是一饮而尽,酒水顺着他的下巴流进了他的胸膛。他面上是盯着舞池中跳舞的舞姬看,心里却别有想法,眼底闪过丝丝狠绝,不过一闪而逝无人看及。
主座上,燕南天将目光移向盯着舞姬看得入迷的林禹昊,稍微一想便是了然一笑。
“今日多亏了于少侠出手,才叫老夫那不肖子逃过一劫,感激之情无以言表,来,老夫敬于少侠一杯!”
林禹昊立时便笑着举起了面前的酒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