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天下午,苏霏将殿内的侍女都召集到了大堂。
“听说,殿里有人在谣传我手边的这孩子是我女儿。”苏霏在心底默默补充,无中生女可还行。
闻言,小部分以为阮思眠是尊主的女儿的侍女低下了头。
她们哪能不明白,那些流言蜚语传入了正主耳朵,现在尊上在敲打她们,告诫她们不可胡思乱想。
想象力丰富的侍女已经脑补到尊主将她剁碎喂鱼的场景了。
另外一部分侍女未有过误会,她们不带负担地打量着阮思眠。
新来的小家伙抬高了手,亲昵地拉着尊主的右手。
她立在尊主脚边,还没尊主腿高,脑袋两边各扎着一个小丸子,身上穿的是定制的桃红色百褶裙,属于火属性的御寒型衣物,实用美观,衬得小团子人比花娇。
和初来乍到时浑身血污,脏兮兮的样子相比,现在的女孩可谓是大变样,容颜仿若用雕刻刀精雕细琢成的冰雪可爱,头顶的小丸子在风里微微晃动,让她们想戳一戳脸蛋,揉一揉看上去分外柔软的头发。
不过,眼前的小团子略显无精打采,兴致不高的样子。
有人抬眼,凝视她们相握的手。
不是女儿……难道是,是禁脔?
或是,讨人欢心的宠物?
据她所闻,上层人士眷养漂亮小孩做家宠的事屡见不鲜,这些小孩没有人身自由,待遇如何全看饲主心情,被饲主掌控生杀之权。
赐你锦衣玉食,你应感恩戴德,视为己身荣幸。被饲主玩弄凌.辱,亦不得反抗,不得有怨言,即使因此死掉,也是应得,像垃圾一样不被在乎结局。
以前,尊主爱清净,不喜欢别人陪随,但人做不到和石头一样一成不变。
或许,尊主就是突然多了某种癖好,抑或耐不住寂寞,所以收养了个小孩。
……
侍女正臆测着。
突然,阮思眠似有所觉地抬眸,望向这名侍女。
女孩的眼神没有丝毫属于孩童的纯真,而是无比晦暗,纵使在太阳底下,眸底依旧幽深得映不出光亮。
对方明明只是小孩子,但给她的感觉像给凶兽盯上,下一刻便会被咬碎脑袋、躯体撕裂成两半,侍女不禁颤抖,冒出冷汗,慌忙低头作反省,不敢再胡思乱想。
这段小插曲没有引起别人注意。
阮思眠移开视线,再看向师父的时候,眸子澄澈明亮,仿佛刚刚充满凶戾的目光仅是那名侍女的幻觉。
台上,苏霏酝酿了一番情绪,语气严厉地说出早已准备好的演讲腹稿。
“正式介绍一下,这个孩子叫阮思眠,不是我的女儿。”
苏霏在女儿二字加重了音,强调思眠宝宝真的真的不是我女儿!
她是——
我的小徒弟!
她想向全世界炫耀她有徒弟啦!
但现在不是公布徒弟的最佳时机,徒弟羽翼未丰,而自己也是众矢之的恶女,受到了诸多关注,难保不会有人搞连坐,分去一些关注给徒弟。
苏霏担心的是徒弟是单灵根的情报被他们刺探出来。
不能高估人的底线,一旦徒弟是单灵根的事实流传出去,那么徒弟面临的将是被一波人处心积虑地掳走,夺走灵根的风险。
苏霏不可能让她承担这个风险,便选择暂时闷声发大财。
所以苏霏没提及关于阮思眠的信息,仅是对侍女们警示道:“过去的那些不当言论我可以既往不咎,但再有下次,必会严惩,都明白了吗?”
侍女们垂首,毕恭毕敬地齐齐回道:“明白了,尊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