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大家看过来芩蓿遥恍若未觉,仍未停下拍手。
她低眸凝视六长老,为他鼓着掌语气似讥讽,又似夸奖:“欸,小六啊好久不见。”
六长老抽了抽嘴角直觉告诉他,她的嘴里吐不出什么好话。
果不其然,芩蓿遥说道:“上一次见面你还是个毛里毛躁沉不住气的人。现在看你办事如此稳妥,我甚是欣慰啊。”
六长老看着青衫女子有种心梗的感觉差点一口气没提上来根本没把对方阴阳怪气的明褒暗贬听进去。
他的头脑已经充满疑问,怎么回事,这尊大神怎么会在这儿?
随即,他内心升起忌惮方才要不是芩蓿遥拍手,主动暴露了自己,他肯定连她走了都察觉不到她来过。由此可见,芩蓿遥的修为精进了不少愈加难以对付。
须臾,六长老脸部僵硬地问:“芩蓿遥真人,您为何出现在这?”
“我为何不能在这?”芩蓿遥反问。
她停止拍手语调带着谈及苏霏时特有的缱绻柔和:“我倒想问问你,你拉我的朋友参与围剿凶兽,怎不顺带拉上我。”
六长老目的一阵心虚,但故作镇定道:“那是因为”
“我呢,不想听你解释。”芩蓿遥强横地打断他。
她双眸微眯,笑意含着几分危险:“你只需知道,你最好少打歪心思。否则,我不介意把我珍藏的种子用在你身上,让你变成花草的养料。”
听言,苏霏瞳孔地震。
不听话就把你变花肥,这是警告不,是恐吓???
反派大大你一上来就直接开大招真的好吗?
君不见六长老的脸比锅底都黑了!
下一秒,苏霏反应过来,反派嘴里的朋友就是我来着。
苏霏想捂脸。
怎么办,我现在应该表示些什么吗!一个搞不好,他们待会打起来咋整。
辛好,苏霏想象的刀光剑影的战斗画面没有发生。
六长老算是沉得住气,即使被芩蓿遥当众扫了颜面,也仅是语气僵硬地反驳:“芩蓿遥真人,您这是说的什么话,我私下邀请苏霏阁下讨伐凶兽有何不可?没必要什么事都去征得您的同意吧。”
“况且,关于连云部落的一切决策已在组织的会议表决过,包括邀请苏霏阁下之事,您对此有意见,应当出席议会,提出否决,而不是事后叱责老夫。”
虽这样说,但会议内容的隐瞒工作他们做的很好,芩蓿遥理应不知情,可她竟然来得比他们还早,想来是苏霏通风报信了。
一个敢报,一个敢来,他能怎么办,他也很绝望啊。
和她打起来是不可能打起来的。
因为,他打不过。
顶多打个平手。
实际上,打不打倒是其次,他担忧的情况是他们要是真打了起来,战到两败俱伤,许会平白让不知道什么时候会出现在连云部落的正道一网打尽,坐收渔翁之利。
面对六长老的据理力争,芩蓿遥反而神态轻松地笑了笑,眼神仿佛在看自投罗网的盲目无知的虫子:“呵呵,我记得组织的任务只有内部人员才有资格参与。”
“可你邀请了阿霏,且六座里无其它长老反对,原来你们都认可她了,看来从今以后六座应该改名成七座了,在会议堂再添上一把椅子,然后我们一起鼓掌恭贺苏霏阁下入驻,成为新任长老。”
“嗯嗯,这主意不错。”她的神态一派跃跃欲试,眸中的恶意亦愈发浓郁:“就按我说的办吧。”
苏霏当然听得出反派是故意这么说呛六长老的。
原著六长老除了长得老实哪里都不老实一人,煞煞风也好。
只感觉反派不是她的敌人太好了,不然她一定口无招架之力。
“你”
六长老在组织里的排名最低,话语权也最小,涉及内务事宜,芩蓿遥可以随性妄言,但他不行,这是身份地位的压制。
他的脸黑得发白,白了又黑,最终憋着一口气道:“您别开玩笑了。”
芩蓿遥不予置评:“呵呵呵”
六长老:“呵呵”
两人打哈哈,默契地揭过了篇章。
见风波平定,苏霏舒了口气。
他们都是元婴期长老,随便一招就能造成山崩海啸,要是打起架,她不确定自己一个金丹能不能拦得住。
六长老没有再说话,率先带领下属和居民们进村。
他原本是奉命试探苏霏是否从良,假如属实,便找机会杀死苏霏。但情况有变,芩蓿遥那厮竟然也来了,那么,他基本可以断绝打苏霏的主意了。
否则,他毫不怀疑这个女疯子会说到做到,不顾一切地杀了他!
唉,六长老叹气,他早有听闻芩蓿遥与恶女苏霏走得很亲近,谁料百闻不如一见,实际芩蓿遥比所有人认为得要对她上心,愿意为她不远万里来此保驾护航。
重新定义了她们间的友情后,六长老烦躁地揉揉太阳穴,准备回去同其它长老汇报自己的新发现。
一路无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