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云衿更加困惑了,问道:“姜评事,往日里,我与你好像并无交情,你为何找我帮忙?”
姜延的语气平静了一些,他耐心地解释道:“呃,是这样的。我家祖上曾是术士,之后虽已不入此道,但这本事却一代一代地传下来了。我自小便学习摸骨看相,八卦推演,虽说学得不精,可也能算准个七八成。昨日我发觉自己遇上了大麻烦,便赶紧给自己算了一卦,我算出此劫须有贵人相助,方能化解,而能够帮助我的贵人正是赵司直你。”
赵云衿听了,忍不住点评道:“姜评事,原来你这么迷信啊。”
“赵司直,何谓‘迷信’啊?”姜延听不太懂赵云衿的话。
“呃,我的意思是,鬼神之说虚无缥缈,怎可当真呢?”赵云衿赶紧解释着,继而说道,“姜评事,你还是该务实一些才好。”
姜延听赵云衿这番话,觉得求助无望,苦着脸问道:“这么说,赵司直你是不愿意帮我了?”
“倒也不是。”赵云衿虽然不相信姜延能算出自己是他的贵人,但是本着与人为善的精神,能帮还是得帮的,她问道,“姜评事,你遇上了什么大麻烦?不妨说来听听。”
姜延见赵云衿愿意帮忙,立刻喜笑颜开,他见周围总有人来往,恐遇见熟人,便对赵云衿说道:“请赵司直移步,我好将原委相告。”
姜延将赵云衿带到僻静处,这才停下脚步,开口说道:“其实呢,事情是这样的。二十日前,工部主事尹颂和虞部主事杜游为了平康坊内南曲中的一位名妓而发生争执,尹颂一怒之下用木棍击打杜游,致其受伤。
尹颂既是朝中官员,那么他所犯下的罪不论大小都该由我们大理寺来审。于是,蒋少卿便将这件案子交到了我的手上。
我问过当时在场的人,发觉此事并不复杂,便依照保辜的规定,让杜游的家人将其带回,二十日后,再依其生死来定尹颂的罪。
昨日,是辜限的最后一日,我遣人去杜府查问情况,竟然得知,杜游已于前夜身亡。”
“既是如此,尹颂便是杀人而非伤人,有什么麻烦的呢?”赵云衿问道。
姜延皱起眉头,答道:“麻烦之处就在于杜游不是被打死的。”
“哦?那么他的死因是什么?”赵云衿接着问道。
“他的死因我现在还没能查清楚。”姜延无奈地叹了口气,继续说道,“只不过,根据仵作的检验,杜游所受的伤大多集中于后臀和双腿,而且有多位证人证实,尹颂追打杜游之时,只打到了杜游的下半身,并没有伤及要害,按理来说,杜游不至于会死。所以我怀疑,是有人在其中动了手脚,才让杜游死在了辜限之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