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送我帕子之人是男子,喜爱白衣。若问他在何方,应是远在天边,尽在眼前”婉儿咬住嘴唇,一口一字的蹦出,眼睛直视晚上的男人,心中泛起层层涟漪。
“是你?”张温宇不可思议的看着眼前的女子,眉目间确实与她相似,可是,张温宇清楚的记得,那个女子眼角下面有块胎记,看着女子光洁无暇的皮肤,有些迷茫的问到。
“不知道为什么胎记会消失,但是我就是我,那个你答应会保护她一生天真的女子”婉儿苦笑着看着他,现在他与她的距离,虽然触手可碰,但却有这无法跨越的宏墙。
“婶姨娘,以后在府中我会照料你”张温宇闭上眼睛,长长的睫毛在不停的颤抖,自己会答应丞相女儿的婚姻,便是因为送来的画像上是婉儿三年前的模样。当他信誓旦旦,将誓言昭告天下时,二叔才将她带过来与自己相见,虽然他后悔不已,但却无能为力。二叔嗜血的目光是他一生的阴影。
“婶…婶姨娘…”婉儿呆呆的看着他,虽然自己清楚的知道他不可能会娶狼狈不堪的自己。只求他可以将她带走,带出那个地狱,远离那个嗜血魔鬼。
“叔父每年七月望日前后七天最喜嗜血,也最冷酷无情,你先在这里度过这一段时间,等时期结束之后,我将你带回”转过身的张温宇躲闪着婉儿乞求与质问的目光,并非他不愿将婉儿带走。他也希望可以带着婉儿远走天涯,避开尘世繁华。
“我知道了”原来地久天长,有时候只是误会一场,一开始以为的美好,才最后会将自己带去地狱。婉儿任凭眼泪下落,在这里,一个只会诗歌词赋,弹曲唱文的自己能做些什么呢?不过是为这个现在世间顶端的男子做陪笑的工具罢了。
莫哭两个字深深地卡在张温宇的喉咙里,无论如何都吐不出这两个字。她对自己的爱真的到了这种地步吗?若是真的如此,为何又会嫁给二叔。张温宇撇开一切思想,努力的使自己冷静了下来。
“我一会会让人给你带来生活用品,缺少的物件尽可能的告诉他们,我先走了”张温宇从未感觉自己如此狼狈,如此想逃离开一个女人。
“稍等”在张温宇转身的那一刻,婉儿轻启朱唇“张郎,告诉我原因可好”
“父仇未报,国家未安,誓言已出。我的出身由不得我像普通人一样”张温宇背对着婉儿,双手放到背后,眺望着毫无边际的森林。
“是吗?到底是胸怀大志,身负重任,还是想继续苟且这安逸,贪图这地位,享受这生活”婉儿惨白的脸上勾起一抹笑容。
“你”张温宇有些恼怒的离开了木屋,留下婉儿一人在哪里呆呆的站着。
“张郎”口中喃喃低语,嘴角划起一抹微笑。“我相信,你是第一种。我愿意等你报仇之后,平定了天下,安顿好一切,再陪我花前月下”
张温宇并没有骗她,他离开了没有多长时间,仆人便纷至沓来,为她准备衣物,食物,胭脂水粉。座椅,厨具,琴棋书画。
看着来来回回,忙碌的仆人,婉儿有些认为自己是要在这里长住的既视感,而不是仅仅待上五六天。或许,张郎还是关心她的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