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井樾睡了一觉。
他梦见自己被流放到了一个虚无之地,没有半点枷锁束缚着他,却漫山遍野的空荡。
里头白的可怕,找不到百合花,找不到她,连他自己都找不到。
在这虚无盛大的荒诞过后,竟然又是极度的空虚。
荒诞无度。
半夜时分,他从梦里醒来,衬衫的后背渗出了汗,额前细碎的黑发也微湿。
一阵逃离后的心悸,在无尽的夜里逐渐放大,将他缓缓包围,他的心忽然剧烈地跳动起来。。
“哥,你怎么了?”
许井泽听见动静,起身走去阳台,发现许井樾在外孤零零地站着,身形落寞。
他走过去,发现许井樾的唇色苍白,神色不太好,再加上他哥本来就瘦,此刻月色下,忽然有种反常的病弱感。
“哥,你是不是——”许井泽盯着他侧脸瞧,见他忽然侧过来看自己,顿了一秒后,犹豫开口,“...虚了?”
许井樾冷冷睨了他一眼。
“啊哥那个我没有别的意思啊,我就是单纯地觉得,你,虚了。看几天看你好像精神不是很好的样子,你怎么了?”
许井樾抿了抿略有血色的唇,没说话。
其实他也觉得奇怪,明明现下已入秋,天气没有那么炎热闷燥,可他这两天感觉自己有些力不从心,在学校里似乎比往常更犯困了些,提不起精神。
他想起前两日背安清影回来,她明明那么瘦,可那一段路他竟然觉得有些吃力,回到这时隐约还流了一点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