棠遥倒是愿意配合汐禾的小孩子把戏,肯拉得下面子同她玩闹。
“敢问妖殿,在下可否睡个回笼觉?”汐禾其实困的很,她有些嗜睡,或许是年幼时分有太多不想面对的事,就用睡觉来逃避,以至于有了这个嗜睡的习惯。
她将棠遥推出门外,干净利落的将门关上,一整套动作行云流水,看起来像是常干这种事。
其实没错,在军营里头练兵就是这样,每每都是牧宸来叫她起床带兵,带完兵天色其实还尚早,她回回都要去睡回笼觉。
“好好好,睡睡睡,做神君的人了,怎的还这样嗜睡?”棠遥无言,被关在了门外。
想来昨日更深露重,他寻了处客栈,两人便草草的在那将就一晚。棠遥睡了个囫囵觉,外头天色尚黑的时候他突然惊醒。
梦里的棠玶在嘲讽着他父亲是夺来的妖主位置,发誓定要砍了他和他父亲。醒来满头大汗,严寒的冬夜让出了汗的他有些冷,从怀中掏出一块方帕擦了擦薄汗。
靠在床榻上发了会呆,是再难入眠,瞧着外头的天色还是黑的,便起身潜入了凌恒的书房想着寻线索。
凌恒那倒是好进,棠遥的妖力强劲,进去的十分顺利,可惜他的书房无趣的很,没有一些密室,委实简单,就连线索也是没有。
棠遥只好作罢。
彼时的凌恒听到了些动静,出来瞧时见着一个白色的身影跳下墙头。
原本对棠遥已经是心生愤怒,气此人并非是光明正大的与他对决,而且用了阴险狡诈的手段让他成了傀儡。要说这傀儡术修的最成功的还是棠遥了吧?
此刻他却当他这个魔君是个屁,自家的墙头任由他自由出入,自己确是无法阻拦。如今性命被人握于手中,不知明日和死亡是那一天先到来。
翻出墙头的棠遥自然是知晓凌恒瞧见了,他是故意的,就是要让凌恒知晓他来了,好让对方快些将他需要的东西赶快送上来,拖拖拉拉的对谁都没有好处。
还有一点就是凌恒其实根本就没有被符川划伤了脖子,只是被棠遥的狐爪划破了脖颈上的皮肤罢了。用了幻术让他产生了被咒枷缠绕经脉血管的感觉。
棠遥把刀不过是让他自己亲眼目睹自己被控制罢了,凌恒骄傲,除了遇到真正让他心服口服称输的对手他才会放下自己的尊严。
天色愈加亮了,汐禾依旧在床榻上睡的迷迷糊糊,期间客栈的小斯送来了饭菜,愣是叫不醒她,没法子了找了棠遥。棠遥打发他走了亲自去敲了门。
汐禾着了黑色素衣拍了拍脑袋起来开门,大约是睡的太久有些迷糊,总觉得自己灵魂在晃荡而肉体倒是镇定的待在原处。
“又怎么了?”她眯了一只眼努力的睁开另一只看着眼前的棠遥。
棠遥笑了笑,“日上三竿了,怎么今日这样贪睡?”
将香甜可口的饭菜递到了她的面前,汐禾眯了眯眼闻了闻,委实有点香。
耳朵里被灌了几个“日上三竿”的字,她兀的睁开了眼,“日上三竿了?”
棠遥点了点头,“是,怎么了?”
“我平日里虽贪睡,可从来没睡的这样迟过,纵然夜里头睡的再迟。”汐禾一双丹凤眼紧紧的盯着对面的棠遥,眼中透露着一些怪异。
听了汐禾的描述,棠遥皱了皱眉开始觉得不对劲了。
“饭菜你别吃了,我怀疑这魔界有人要对你不利。”说到这他的眸子突然从手上的饭菜上转移到了汐禾脸上,“是姒菏!”
汐禾的眉头皱到了一起,“你可有证据?”
他微微摇了摇头,“昨日我将凌恒屋内的烛火全弄灭了你可记得?”
她点了点头。
“那一个瞬间我仿佛看到了门外有个黑影,当我看过去时,便消失不见了,现在想来是个女人的影子。”
“那应该不能说明就是姒菏。”汐禾辩驳道。
棠遥还是摇摇头,“不对,凌恒的府邸不是那么好进的,若非亲信,是不可能这样轻而易举的进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