耐着性子,在又刻坏了好多个鹅毛后,终于有一只鹅毛,勉强刻成她记忆中的钢笔尖的模样。还不待珍珍得意,便在试笔之时遇到了新的麻烦,这笔蓄水能力太弱了,写一两笔就没墨了。
“哎呀!自制鹅毛笔实在是麻烦死了。”嘴上虽是这样说着,可是她的眼睛就没有离开鹅毛,不停地琢磨着原因,想着曾经自己用钢笔时的麻烦……
素月撇撇嘴,小姐不赶紧抄佛经,倒在这里玩的开心,也不知老夫人知道了会不会责罚。
正想着呢,顾宛瑜便来了,一进屋就看到珍珍拿着长针在掏一只鹅毛。
“珍儿?这是在做什么呢?
珍珍掏的正专注呢,根本顾不上顾宛瑜。素月端了把太师椅,顾宛瑜坐在珍珍身边,见她从鹅毛中掏出了许多的小鳞片,嫌恶的皱了皱眉头。
珍珍头也没舍得抬起的回到:“在我把笔杆掏干净一些应该会更容易蓄水了。长姐你坐一会,我马上就弄好了。”
顾宛瑜刚坐下,就看到珍珍手边帕子上密密麻麻又亮晶晶的小鳞片“珍儿!你这个……”
珍珍抬起头就看到她一脸嫌恶的盯着自己手中的鹅毛,噗嗤一声便笑出了声:“哈哈哈哈!真的是哪个时代都有密集恐惧症呀。”
顾宛瑜自然是不明白她所说的密集恐惧症,只是见珍珍这般豁达的笑声,也抿着唇坐在一旁看着珍珍。这是有多久了呢?多久没有看到她这样开怀的笑过。
珍儿的越长大,就越少笑闹,虽然她不说,但是珍儿毕竟是她一手带大的,有如何不知她的心思。母亲那些咒怨,她到底还是伤了心的。
她曾佛前许下过愿望,只要珍儿能开开心心,让她做什么都可以。
如今她那个开朗活泼的珍儿真的回来了,等找个时日定要带她去庙里还愿的。
可……只要想起那日祖母和母亲留下她后,她将实情交代后不仅没有解了珍儿的足,反而还要罚她。别说珍儿怎样想了,就是她也觉得不甘。
顾宛瑜心虚复杂的顺了顺珍珍额前的那捋碎发,怜惜的看着珍珍:“珍儿到底是长大了。”
这话说的眉头没脑的,但是珍珍却听得出其中的心疼。她咬了咬唇,这样纯善的姐姐,她若是知道自己的妹妹已经不在人世了该是多难过。
又或者,她知道原文的顾宛珍是个什么样的人,该多伤心。
真相,总是让人不忍细看。
珍珍清了清嗓子,故作淡定的笑道“人总是要长大的,我不会永远是个孩子,该是我的躲不掉,不是我的夺不来。”
看书的时候总觉得顾宛珍这个角色真讨厌,无处不在,无恶不作。但真的来到以后才想的明白她的爱与痛,一个十来岁的孩子,不被亲人疼爱,唯一一个爱她的姐姐惨死。
这让她如何承受。
珍珍的心狠狠地抽痛着,吸了吸鼻子,压下突然翻涌的酸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