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官爷,饶了他吧,娃还小,他才五岁阿,咋们每年祭献水神,又是牛,又是羊的,还有那么多的鱼肉,他不会计较这个的。对了,官爷,咋们年前还给水神大人送去了两个大姑娘阿,官爷您想阿,说不定那水神大人正和他媳妇儿乐呵着呢,再说这湖水这么多,娃儿也只是喝了他几口,水神大人一定不会怪罪的……官爷您就饶了这娃儿吧,求求您高抬贵手,我们再也不来这个地方了,真的,再也不来了……”周围的兵士怒目瞪眼看着老乞丐,态度漠然,搭台子的人继续着他们手头的事情,这事与他们无关,这样的事情发生的太多了,他们一点也不好奇。然而阿狸看的很清楚,乞儿已经很虚弱,那孩子嘴唇已经紫了,额角的青筋在鼓胀,马上就要憋死了。阿狸很清楚自己将要闯祸了,而且很清楚自己不得不闯祸,她做不到视而不见,想到了后果,但是她不得不出手。就在她已经掏出金针准备射向那名兵士的时候……“噗”另外一个方向飞过一颗石头子,那名兵士松开抓着乞儿的手捂住额头,血从指缝间冒出来,其他的兵士怔住了,在高台上劳作的汉子们怔住了,竹林中那些乞儿也怔住了,都知道发生了什么,但是不敢相信自己所看到的,这是谁这么大胆阿,敢打国师的人?打皇帝的人他们都不会这么吃惊的。乞儿滚落在地,紧接着一道身影掠过,一步十丈只能看到虚影,乞儿不见了。阿狸也不见了。竹林里那些乞儿也跟着跑了。
虚影变成真人的时候阿狸和那名乞儿被带到了一座破庙里。阿狸感受了一次快速的飞天的旅程,有点小激动的心情还没平静下来。便发现眼前的是名老者,头发蓬松,衣袍宽大,嗯,还很脏。很象老乞丐,但又明显不是。很长的两溜头发从额前分开来,挡住了两边脸,眉毛也遮住了一半,老者正向她看过来。眼神充满探究,还有惊奇。
“你这娃儿怎么会用金针?不用奇怪我怎么知道,你打那个胖子的时候我正好看到了。”
阿狸沉默。
“你可知道,金针术消失了至少千年,只在很少的古籍中有着记载?”
阿狸仍然沉默。她是真的不知道啊。
“你可知道……”
“这位……嗯……老人家……虽然知道您不是坏人,但是您能不能让我先看看那个孩子阿,您看,他很痛的。”
“慌什么,一时间他死不了……嗯,好吧,你过去看看”
阿狸赶忙过去,知道伤在腰部,仔细查验,发现肋骨断了,忙找到穴位施了针,止了痛,又在破庙墙角找到一件破衣服撕开,扯成条,给小乞儿缠在腰部,没有外敷的草药,阿狸也只能这样简单处理,最后运气替他推宫活血,老者在旁边看着阿狸的的动作,看得出来阿狸的手法很熟练,直到乞儿脸上的气色渐渐和缓,眉眼也慢慢的舒展开来,老者开口了:
“额,那个,小丫头你这手艺不怎么样啊,想不想找师傅阿……老夫倒是很乐意的。”
“老人家,您能教我什么?”阿狸抬头看向老者。有些奇怪,也很期待。
“老夫懂的东西可多了,刚才带你们来时用的那个叫幻影迷踪,你可愿意学?当然要先拜老夫为师才可以教你。”
“柯师傅,你又在骗人了,谁不知道你只会那个逃跑的功夫……”湖边那些乞儿回来了,前前后后的涌进庙里来,大都是十多岁的孩子。
“哥哥,你怎么能这样说呢,柯爷爷真的很厉害的,柯爷爷会抓鸟,会摸鱼,还会偷鸡……柯爷爷,你看,我在帮您说话哦,下次摸鱼能不能带我去玩啊?”说话的是一个小女孩。
“住口,你们这群混蛋,老夫好不容易碰到一个看上眼的,你们倒好,现在一起来拆老夫的台,亏得老夫天天辛辛苦苦给你们弄吃的,填报你们的肚子。”
老者的脸色显出尴尬,有些涨红,看了阿狸一眼:“丫头,你是不是也瞧不起老夫啊……罢了,罢了,诚如他们说的,老夫的确没多少能耐,你不愿拜师,那个幻影迷踪老夫也是愿意教你的,不过老夫可得提醒你,金针术是用来治病的,拿来当暗器用你那个手法可不对。”
“老人家,阿狸愿意拜您为师。”言罢,阿狸行到老者面前,双膝跪地,恭敬的磕了三个响道:“徒儿拜谢师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