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喔喔喔……喔喔喔……”
晨曦初露,雄鸡争鸣,僻静清幽的小村落自沉睡中醒来,生机勃发。
“呼……”
李岳从梦中惊醒,猛地翻身坐起来,扭头一望身旁,这才长舒了口气。
旋即,他那张白皙清秀的脸庞上不禁又泛起了一抹苦笑。
老子这是……连禽兽都不如了么?
他是个男人,是个生理心理都发育正常的年轻男人,而红袖是个女人,虽然年纪尚幼,但姿容可人,是个实打实的美人坯子……夜深人静之时,红袖主动躺到了他的床上,他如果说自己连一瞬间的心搖神驰都没有,那肯定是在骗鬼!
但是,他很快便压下了躁动不安的心,轻手轻脚地退出了卧室,钻进隔壁房间里睡下了,这个房间应该是李峙渊父亲以前睡觉的地方,被褥等物倒也齐全。
这倒不是说李岳如柳下惠一般有着坐怀不乱的定力,只因这红袖不仅姿容可人,还带着一种天生的柔弱感,让他一见就忍不住心生疼惜,根本不忍心伤害她,甚至都不忍心吵醒她。
清晨醒来见红袖不在身旁,李岳暗自松了口气,却也有些失落。
如果有人说他是用下半身思考的动物,他丝毫不会反驳。
在那个时代活了三十年,在那个时代生活了三十多年,他一直是个缺爱的单身狗,如今突然多了这么个姿容可人的暖床小丫头,有些心搖神驰不正常吗?
老子这是在寻思啥呢!
李岳突然狠狠地摇了摇头驱散了那些乱七八糟的念头,强打起精神起了床,收拾好床铺,穿好了衣袍,梳了头,戴上四方平定巾,走向了门口。
“吱呀……”
拉开房门走了出去,站在门口贪婪地呼吸着这个时代特有的清新空气,李岳只觉精神抖擞,生机勃发。
这才叫生活,这才是老子梦寐以求的人生啊!
听着院墙外隐约飘来的鸡鸣犬吠声、迎着初露的晨曦走出了房门,李岳惬意得想要放声赞美这崭新的人生。
“吱……呀呀……”
李岳刚刚走下台阶,西厢房的房门也被轻轻地拉开了一道缝隙,红袖从门后探出了小脑袋,正好迎上了李岳的目光,顿时红了俏脸,“少爷,我……我昨晚……”
“呃……”
李岳也是脸皮一热,慌忙掩饰地笑了笑,“那个……红袖,我想洗脸……有水吗?”
“哦……”
红袖顿时神色一松,从门后蹿了出来,落荒而逃,“我这就去给你烧水……”
这个时代可没有保温瓶,要用热水只得现烧。
这小丫头不过才十五六岁便隐约已有倾城之姿了……往后还了得啊?
眼见红袖如害羞的小鹿般去了后院,李岳的目光却不由自主地跟着那个摇曳生姿的纤细身影移动了起来。
娘的,老子这是怎么了?定力咋越来越差了?
直到红袖的身影消失在二进门,李岳才猛然回过神来,“啪”地给了自己一记耳光,连忙又揉了揉,这才转身朝前院去了。
前院里,忠叔和阿虎也已经起来了,阿虎正在挥舞大扫把清扫着院子,忠叔在院中拉开了架势,好像在练着拳,动作缓慢而圆融,神似太极却又不是太极。
李岳在大学里学过太极,自然认得出忠叔打的不是太极。
“少爷,”
阿虎先看到了走过来的李岳,连忙停下了动作,冲李岳憨憨一笑,“今天早上你咋没有读书呢?”
“呵呵……”
李岳一怔,讪讪而笑,“生命在于运动,躺了一整夜,这才刚起床怎么能坐下读书呢?”
开什么玩笑,这大好的时光,干点什么不比坐在书桌前读那“子曰”、“子云”的有趣?
“呵呵……”
阿虎憨憨一笑,显然不知该怎么搭话了。
“少爷此言极是!”
一旁的忠叔停下了动作,笑呵呵地附和起来,“我与老爷幼时,太老爷每日都会督导我们练拳,他常说是,动静相宜才能生生不息呢!”
“对!”
李岳连忙笑呵呵地附和了一句,便大步流星地朝敞开的大门走了过去,“我先出去走走……”
李岳可不想做个手无缚鸡之力的秀才,必须抓紧锻炼身体,身体才是最大的本钱!
回到川北小镇以后,李岳便养成了晨练的习惯,早起之后跑跑步、打打拳,一整天都精神抖擞!
于是,在这个大龙湖畔的小村里,早起挑水或者打扫的村民们便看到了新奇的一幕——往日一早便在家中苦读的秀才公今天却似吃错了药一般,竟然出了李家大院,风风火火地沿着村中的石板路朝村口跑去了。
这……这是秀才老爷该干的事吗?
一日之计在于晨,秀才老爷不是该抓紧时间读圣贤书吗?
看到这一幕的村民无不瞠目结舌。
“早啊!”
李岳却没觉得有何不妥,不管碰到谁,都会放慢速度笑呵呵地打个招呼,虽然只有短短两个字,也让人如沐春风。
打完招呼,也不等那些几近石化的村民回应,李岳便又加快脚步继续往村口跑去了,直到出了村踏上了混着冰碴子和泥浆的土路,这才放慢了脚步,径直朝大龙湖方向慢跑而去。
“不好!”
见状,一个刚提着大扫把走出远门的挑黑瘦汉子不禁一愣,旋即就是一声惊呼,连忙扔下了手中的大扫把转身就往村中跑,“秀才公朝大龙湖跑了……秀才公朝大龙湖跑了……怕是又要跳湖了……”
“什么?”
“不会吧?”
“三贵,你快去喊忠叔……”
“我去喊二叔公……”
一时间,村中鸡飞狗跳。
“忠叔!忠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