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看到他眼睫轻颤了一下,随后便笑了,深邃的眼眸带着溺人的情意,被他这样看着,她忽然觉得寒毛直竖。 他的手指覆在她的脸颊上时,她的心跳都骤然停顿了一下,她听到他附在她耳边温柔地轻声说,“不要骗我。” 他伸手托着她,把她拉得离他更近了。 她乱动着想往旁边列,声音含糊,还带着几分撒娇和乞求的意味,“景略,松手好不好......” 赵聿珩吻了吻她的嘴角,温柔地示意她不要再说话了。 她揽着他的脖子伏在他肩头,他垂下头去啄吻着她的脖颈,江渺两只手虚虚搭在他肩上,她迷离着眼看着他。 她迷糊中只觉得风凉凉拂在身上,她又朝他黏过去,揽着他小声道:“好冷......” 赵聿珩抬起头轻笑了一下,伸手给她掩上了衣衫。他为她整理好衣服,起身把她抱回了屋里。 她酒气上了头,一路上紧紧地抱着他,往他怀里钻。 他把她放到了床上,她还揽着他的脖子不想松手。赵聿珩屈膝撑在床边,又俯身吻了下去,她小手仍然抓着他的衣襟,一边吻一边把他拉到了床上。 他这次显然没有上次那么温柔,江渺只觉得一股危险的男性气息带着酒气在她脑袋里横冲直撞。她什么事都想不了了,满脑子都是现在这个掠夺式的吻。 她近乎窒息了,他轻舔了一下她的嘴唇,手臂撑在床上抚摸着她的头发。 缠绵悱恻的烛火好像静止着,做着一位忠诚的证婚人。 如果欲望是一种罪恶,你愿不愿意以爱情的名义与我在废弃的荒垅犯禁。 他垂眸望着她,轻声说道:“梧桐相待老,鸳鸯会双死。” 江渺笑了,眸光潋滟,她模糊地想起一些话,轻声道:“君当作磐石,妾当作蒲苇。蒲苇韧如丝,磐石无转移。” 今若遣此妇,终老不复娶。 结发同枕席,黄泉共为友。 他吻了吻她的额头,“这辈子我们试试吧。好吗?” 她躺在床上双眼朦胧地看着他,她并不抗拒他,说不清是不是不敢,好像从封闭的灵魂深处就觉得这是她某种不能逃避的宿命。 她的眼睛恍惚了一瞬,然后笑了,喃喃道:“好。” 赵聿珩轻轻吻了吻她,为她掖好了被子,“我会让你做我明媒正娶的妻子,我等着那一天。” 他现在不想碰她,不想两个人只是一场野合。 她还是紧紧拽着他的衣袖,缩在被窝里露着一双清澈的眼睛轻声道:“你别走。” 赵聿珩摸摸她的头,他轻笑一声,像哄小孩一样说:“好,我不走。” 她掀开了被子,把他也拉了进来,紧紧黏在他身上。 她像八爪鱼一样抱着他,然后她微微皱了皱眉,“什么东西,好硌啊。” 她醉得不省人事,一双小手就要往下探,赵聿珩按住了她的手,“李琮浔,你别撩拨我。” “可是好硌啊......”她和他较起劲来,一边动着一边往下。 她喝得太醉,自己的手也不受她控制了,柔软的双手像是没有骨头一样不住摸着。 她太好奇了,手不安分地摸来摸去,但还老是放不到该放的地方去,总是在周围游移。 赵聿珩垂眸望着她,拿舌尖舔了一下牙齿。 他终于拿起了她的手,附在她耳边低声说,“那我教你。” 过了良久,江渺十分后悔刚才听了他的话。 他笑着咬了咬她的耳垂,把她揽在怀里,“好了,快睡吧。” 她在他胸口嗯了一声,一会儿就抱着他睡着了。 第二天江渺醒来时,第一反应是手酸。 她两只手臂都特别酸,举都举不高,她都严重怀疑有人趁她喝醉拉她去做了苦力。 她的头都懵懵的,她觉得昨天应该是在亭子里的,怎么突然就到了屋里呢。 赵聿珩就坐在一边看着她一脸懵逼地发着呆看着被子。她怔了好久,颤巍巍地掀开被子看了一眼。 一个好消息,一个坏消息。 好消息是还穿得严严实实的,坏消息是,衣服已经和昨天的不一样了。 她勾头时,看到了自己身上又多了好多红印,一直蔓延到领口下面。她忽然出了好多冷汗,这时她掀开被子准备下床,她头晕得晃晃悠悠连站都站不稳,赵聿珩走到了她身边,伸手扶着她。 她僵硬地转过头去看着他,那一瞬间她的表情十分复杂,有疑惑,有震惊,还很恐惧。 她的大脑意外地高速运转起来,天啊,昨天晚上他还在这吗?和一个酒鬼在一起? 赵聿珩站在那扶着她,她愣了好久,才听到他开口道:“你要去哪?” 江渺本来打算去照照镜子看自己身上的红印的,可是他这么一问她怎么好意思说,“呃......我就随便走走。” 赵聿珩垂眸看着她道:“你先别走了,歇着吧。”他说罢就把江渺扶到了床上,招手叫来了几名婢女,婢女把一碗醒酒汤递来。 江渺伸出手想接,可是她的手不自觉地颤了起来,连一碗汤都拿不好。 赵聿珩轻笑了一下,帮她拿着那碗醒酒汤,江渺不知道他在笑什么。 他坐在她床边,拿起勺子就要喂她,她还想要推辞,瞪大眼睛说:“这怎么可以......” 赵聿珩把勺子放到她唇边,他轻声道:“张嘴。” 她也只好张嘴,她拿嘴唇轻轻抿了一下,皱眉说道:“好烫啊。” 赵聿珩轻轻笑了一下,语带宠溺道:“要帮你吹凉吗?” 江渺却被他今天的举动吓坏了,她攥紧了被子,急忙道:“不用不用,我自己来。” 他拿着勺子放在她嘴边,看着她自己轻轻嘟着嘴吹,然后垂头软绵绵地喝着。她喝完一勺,他就为她盛一勺递过去。 喂完了醒酒汤,前厅有人找他,他嘱咐了她两句就离开了。 他走后江渺立刻连滚带爬地跑到了镜台前,她脖子上又多了一些红印。 这是什么东西啊?! 她看到这些红印时,本能地以为是被人给咬的,可是能是谁咬她? 她甚至还悄悄地怀疑了一下同处一室的端王,然后她就立刻摇了摇头,不对啊,不可能的。 难不成是自己掐的? 应该是的吧,不然能是怎么弄的。她于是想,可能是自己喝醉了,不知道在屋里乱成了什么样,居然还自己把自己给掐成了这样。 也不知道有没有人看到,万一还被端王给看到了,虽然人家说了不在意的,可再面对着她时,肯定会觉得她是个又蠢又笨的。 居然在别人家喝得这么醉,她都想拍死自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