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事情查的怎么样了?”聂靖轩白皙,修长,骨节分明的手指执黑子,略思索,落在棋盘上。
一旁的茶水散发着清香,院落中点点花影,亭中谦谦公子,仿佛画中仙境,前提是,你得忽略他对面坐的人。
凌珩斜靠在坐榻上,妖艳的眉眼盯着棋盘思考,一身鲜艳的红衣与聂靖轩的白衣形成鲜明对比,比那满院鲜花还要鲜艳,又完美的嵌入此景。
“很奇怪,居然是……凭空出现的一个人。”
丞相府这边,沐冶突然想到,媛儿会不会知道原主的遭遇。
“媛儿,你知道我是这么失踪的吗?”
媛儿激动的点头,“头儿,半个月前,夫人和大小姐说要去城外的城隍庙祈福,让你一起去,后来,我们遭遇追杀,出现了好多黑衣人,把你带走了,夫人不叫人保护你,媛儿一人也无能为力,小姐,都怪我,保护不了小姐。”媛儿说着,又要哭,沐冶赶快叫停。
这么说来,事情就简单多了,夫人和大小姐想杀原主,引她出城,再买凶杀人,荒野抛尸。
少一个庶女不知道多久才能被注意到,就算事后有人查起来,她们也有在场证明,反驳不会让自己置身险境。
常用计谋,可惜,她们没料到,沐冰岚死了,沐冶重生了,更不会料到,她遇到了时睿,呵,说起来,还真该好好感谢她们呢。
“记住,没有这件事,我没有失踪,她们看见我回来了,肯定也不会主动提及。放心,老大我以后会收拾她们的,现在,先去吃饭。”
厨房终于到了。“冰雨,把里面的人放倒。”
冰雨心领神会,几下就放倒了厨房里的丫鬟婆子们。
沐冶深谙,有女人的地方太吵了,让她们乱叫实在影响食欲。“干得好,走!”于是,四人偷吃ing.
“话说,这丞相府伙食还不错。”沐冶评论。
“我也觉得。”
对于身边突然出现的人,沐冶条件反射抬手就要打人,那人眼疾手快,挡住了她的攻击。
“豫王殿下来这里干什么,迷路了?”
聂靖珉一笑,“你个忘恩负义的女人,刚刚我可是没揭穿你,你要怎么谢我?”
沐冶牵强一笑,“呵呵,谢豫王,”随手抄起一只鸡腿,递给豫王,“要不,请你吃鸡腿。”
豫王嫌弃地拨开她的手。
“不用了,那个,我叫聂靖珉,你呢?”聂靖珉对她很感兴趣。
“媛儿,冰雨,冰月,冰岚。”沐冶一一给他介绍,突然发现这个名字混在中间简直太和谐了有木有,谁是主子一下子凸现出来了,但是聂靖珉显然不信。
“有人来了”。沐冶给聂靖珉一个眼神,意思是,现场其他人都是下人,你这个王爷就发挥点作用吧。
聂靖珉认命的点头,这个女子,真是……
“头儿,时间快到了。”一旁不怎么说话的冰月突然开口提醒沐冶。
“巳时快过了,给。”冰月递上地图,又去一旁站好。
“豫王,小女子还有事,先走一步,告辞。”沐冶说完一溜烟跑了,沐灵儿过来时,只看见一个背影,好像有点熟悉,随即摇头,那个贱人已经死了。
沐灵儿看到豫王略慌张,随即微笑着行礼,虽然他不太向着太子哥哥,但日后的事,谁说的准?得罪豫王可就得不偿失了,可豫王怎么会在相府厨房?
“豫王殿下不知在此处做什么?”
“本王饿了,来找点吃的。”聂靖珉说的是面不改色。“本王吃好了,冰雨,冰月,我们走。”说罢,三人就这么离开了。
沐灵儿打量了豫王身后的两个婢女,这容貌,气质,全然不输大家闺秀,果然是王爷的人。这边,媛儿趁着没人注意,也躺下装睡。
“一堆贱骨头。”沐灵儿看着“偷懒”的一堆人,不屑的一甩手帕,离开了。
沐冶在路上跑了一个时辰后,终于到了和时睿约定的地方,黑着脸去找时睿,明明可以走直线,却让她绕了那么多远路,她还得混在人群中隐瞒身份。时睿太坑了吧,这么损的地图,本来没多远,结果让沐冶绕了好远,最后又到了龙五宫。
沐冶一见到时睿,立刻认怂,有火没处发,时睿只嫌她太慢了。比起时睿,确实太慢了。时睿指指新的配重,示意沐冶换上,“从明天起,我会每天给你一个路线图,一个月,时间不多了。”
沐冶皱眉,“会不会有点急于求成了。”
时睿一笑,“我相信你。”这个笑容太忽悠人了。
问题是我不相信我自己啊,时睿,时阁主,大神,帅哥,她怎么感觉被时睿卖了。
可怜的娃呀,现在才反应过来。
时睿带着沐冶到了龙五宫的情报处。“这里有你需要的消息。将来,你得学会管理这里。”
于是,沐冶又被古人的智慧惊艳到了,三面墙上密布的小格子,这种庞大的工程,着实令人惊叹。而且古人处理信息的能力,不是天天看电脑处理过的简短信息的现代人可以比拟的。
沐冶上前打开一个盒子,拿出卷轴,“聂靖轩,东漓国三皇子,三年前因战功显赫被封弋王,母亲曾是皇帝最宠爱的贵妃,乐(yue)瑶,约十年前病逝了。聂靖轩今年刚二十岁,府中无姬妾。”
这么详细,蓬莱阁果然够厉害。
“只有东漓国的?我想了解下其他国家。”沐冶只听他提起过东漓,对其他国家一无所知。
“这里以东漓国信息为主,还有一些南嘉重要的人物,其余都是周边小国。”
“东漓,南嘉。”
“南嘉位于东漓南,国家富庶军备强劲,现任皇帝白政,太子白栩,最佳继承人,朝中势力强大,还有宁泽公主白泽,是个很厉害的女人,军权在手,在朝堂中敢与白栩一较高下。”
“那东漓国形式呢?”
“东漓皇帝聂诚,太子聂靖宇,深得皇帝宠爱,朝中不少党羽,和他平分秋色的就是你刚刚看到的弋王聂靖轩,军权在握,皇帝忌惮。”这些消息,时睿张口就来。
“局面倒是挺清晰,只是,我觉得暗潮汹涌,恐怕不会太平。”沐冶颇有感慨,国家啊,兴,百姓苦,亡,百姓苦。
“想参与吗?”时睿问她。
“我无所谓,听你的。”古代皇权斗争,沐冶确实有兴趣,但时睿的身体最重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