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己怎么这么蠢,那么显眼的两个保温桶就放在边上,居然都看不见。
微掀目,看见男人黑峻峻的脸色,她嘟了下唇,“别气嘛,我刚刚没有注意到。”
顾延溪面色缓和一些,但仍旧紧绷着,“吃饭。”
一股凉飕飕的冷意袭来,她摸了摸裸露的手臂,看他一眼,自知理亏地动起了筷子。
客厅很安静,只有筷子和瓷碗碰撞的声音,以及两人间的激烈暗涌,但彼此都没察觉到对方观察着自己。
餐后,浅浅主动收拾了碗筷,顺便把保温桶洗了。
男人坐在客厅里,看似沉浸在自己的思绪中,余光却不时看向隔着一扇玻璃,厨房里忙碌的身影。
眼神深邃,蕴着淡淡的温和。
在不算小的公寓里,身上生人勿近的气场早已被磨成,平易近人的模样,和普通男人没什么区别。
此时只有厨房里静静流淌的水声,夹杂着餐具碰撞的声音,顾延溪却一点都不觉得噪耳,反而内心前所未有的平和。
他对未来没有太多的要求,有她,有一对和她生的儿女,如果她愿意生两个的话。
把餐具都放好,浅浅转身,从厨房出来。
沙发上看似冷酷的男人已经不动声色地把眸光转回来,视线落在前方墙上挂着的照片上。
照片上是穿着一身登山服的她,青春靓丽,笑容很灿烂,旁边站着她的闺蜜。
他很喜欢她的笑,总能驱散他一天的烦恼。
国外的六年,因为没有了她的笑,夜凉的时候都觉得比往常凉了几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