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做什么?”荀药的眉头突然蹙起,因为他的手腕突然被肖湘扣住,诊脉。
随着肖湘的眉头渐渐拧成了一个小疙瘩,荀药的眉头倒是渐渐舒展开了。
肖湘看着荀药这么云淡风轻的样子,有点想不明白道:“照你现在这个情况,能再活两年就算你高寿了,你怎么中了这么深的毒。”肖湘端详一下荀药的面容,道:“今年不过也才二十出头的样子,这毒怕是也二十年有余了,难不成这毒你从娘胎里就带了出来?”
荀药低头浅笑,道:“一代医仙说我活不过两年,那肯定活不过两年。”
“……”,从医十年,肖湘看过不少病人,有哭天抢地不能接受死讯的,也有满脸淡然仿佛没听见死讯的,这夸她的,倒还真是第一个。
“我说你,不会是为了我的毒烦心吧。”荀药抬起手,抚平了肖湘眉间的小疙瘩,面色苍白的笑笑道:“所以说你们医门中的人啊,就是喜欢自寻烦恼。我这毒,不是你吓得,我这要死,自然也不是你的错。何必为那些命中注定的事情忧愁呢?”
肖湘看着荀药这副不拿自己生死当回事的样子,不知道为什么,突然觉得有些恼道:“谁说我解不了?我的招牌可砸不了,你好好在这儿躺着吧。”
说着肖湘下了床,准备回去好好翻翻医书典籍,既然这个单元的任务是救荀药,总不可能一点线索都没有吧。
“天蚕阴线在右边柜子的抽屉里”,荀药垂下了头,琥珀色的眸子里眼神晦暗不明,声音又些沉道:“把伤口缝了再走。”
肖湘听完之后才反应过来,天蚕阴线!
果然是发财了啊!
肖湘嘴角抽了抽,道:“你的意思是,我自己缝?”
荀药淡淡地看了她一眼,那眼神仿佛在说:“不然呢?”
肖湘明白了,自己拿着银针穿好了天蚕阴线,忍着疼痛以及自己用针线穿过自己皮肉这种奇怪的感觉,将腹部的伤口缝了起来。
“缝得倒是不错”,荀药看着肖湘腹部伤口处密密麻麻的针脚,苍白的嘴唇勾勒出一丝笑意道:“看来像缝伤口的这样的小事,肖姑娘还真是亲力亲为干过不少啊。”
而此刻,肖湘早已忍疼痛忍得满头大汗,虽然她成功地缝完了自己伤口,可是也疼掉了半条命,根本没有力气回击荀药这番言语的刺激。
“好了,我走了。”肖湘擦了擦额角的汗,面色苍白道:“你在寒玉床上好好躺着,明天我来给你解毒。”
荀药闻言,一向嬉笑灵动的眉眼渐渐凝固了起来,她看见肖湘拖着无力的步伐,一步一步地迈向门外,紧紧抿住了双唇。
他复而又看向了床顶,床顶上绣着的彼岸花妖冶浓艳地盛开着。
荀药心口的黑色雾气如同彼岸花的花瓣一般延伸,延伸到荀药的四肢百骸,他瞳孔中的琥珀色渐渐褪去,取而代之的,是漆黑如墨的颜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