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亲爱的旅客朋友们,我们已经安全的飞抵目的地,飞机将需要滑行到指定的停机位,为了确保您的安全,请在“安全带信号灯”熄灭前请不要站起来……”
机舱内,伴随着广播声,一个身高腿长,长相标致的空姐在过道里来回走动着,用温柔标准的普通话一遍遍重复着乘客在飞机落地时的注意事项。
窗外炫目的光线刺了进来,打在靠窗假寐的女生的棒球帽沿上。压低的帽子遮住了她的脸,看不清具体模样,但能从她微露的光洁白皙的下颚来看,这人一定不丑。
机舱里冷气放得足,她穿一件大款的棒球服,整个人都缩了进去,身体侧靠,把自己埋进阴影里。
苏淮懒懒的睁开眼睛,手伸进兜里摸出一瓶安眠药晃了晃,空了。
无声地叹了口气,要是魏寻江知道她坐这十个多小时吃空了多半瓶安眠药,肯定又要发作了。
长期的失眠导致椎基底动脉系统的短暂性脑缺血,让她总是时不时的忘记一些事,魏寻江说,这叫间接非选择性失忆症。
苏淮自嘲的笑了笑,该记得什么她不清楚,不过该忘记的,她倒是没忘干净。
十几年了,当初抛家弃子的亲妈又回来了,要不是爷爷亲自打电话告诉她,她还真以为是接到了诈骗电话。
“啊!你做什么!”刚才还温柔讲话的空姐忽然惊呼一声,柳眉倒竖,怒瞪着挨着过道的中年胖男人。
“我没干什么啊,倒是你,叫什么叫?”男人呵斥了一声偏过头,没再理她。
空姐仿佛还要说什么,忽然传呼机呼叫她,瞪了一眼男人就进了驾驶舱。
飞机稳稳落地,小闹剧谁也没放在心上,乘客都拎着自己的行李往外走,苏淮没什么东西,她的行李也没多少,重要的物件都让人托运到苏家了。
她起身压了压帽子,跟着人流向外走。
中年胖男人也拿下自己的箱子,夹在苏淮的前面,四下瞥了瞥,发现没人看他,抬手伸向他前面一个女白领的腰间,还没碰到,手腕忽然被人狠狠握住,接着刺骨的冰凉从那人的指尖刺向他的腕脉,胖男人猛的回头。
“问一下,‘尊重女性’四个字怎么写?”苏淮反掰着胖男人的手腕,冷声道。
胖男人疼的嗷嗷直叫,另一只手对着苏淮有些苍白的脸扇过去:“谁要你多事!”
巴掌还没落下,苏淮就攥着胖男人的手腕顺势一拉,将他推倒在机舱门口的座椅上,自己晃悠悠的堵在两排椅子中间,过路的乘客都停下来看着他们两个,窃窃私语着。
苏淮不喜欢被人这样盯着看,正好看见刚才那个空姐出来了,便招呼了她一声,指了指被她堵在座椅里的胖男人,问道:“监控有吗?”
这种事没有人愿意当着这么多人的说出来,但空姐一定知道她是什么意思。
“有的有的,刚才机长找我说事的时候我已经向上汇报过了,我们会郑重处理这件事的!麻烦您了!”
空姐个子很高,但和苏淮站一起也看不出什么差别来,虽然苏淮今天穿的鞋底比较高,但也高不了几厘米。空姐说话的时候笑眼弯弯,和苏淮是平视。
“扫黄扫非,举手之劳,交给你们了。”苏淮向她点点头,两手揣着兜在众人恍然大悟又十分敬佩的眼神中下了飞机,身后还不时传来议论声——
“我说是什么事儿呢,原来是这男的有问题!呸!社会残渣,一看就不是什么好人!”
“就是就是!现在净些个猥琐男的新闻,恶心死人了,真不知道他们怎么想的!变态!”
“是啊,咱们也算是长见识了!不过着这小姑娘可真是厉害,还会功夫呢!”
“什么功夫?不就扯了扯那人的手吗?这就厉害了?顶多就是力气大点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