风起,又吹落一树繁花。
庭院里的两人就似一对互相心悦的男女情难自控的相拥着,若细看就会发现司晏的手并未回应,他一只手垂落身侧另一只手抬起保持着递小虫子的动作。耳根稍稍泛红脸色也极不自然,目光至始至终都落在自己怀里不停颤抖的人儿身上,犹豫着该给她些安慰还是告诫男女终是有别这个道理。
“卿卿,我们这样……被别人看到了会不好。”司晏抬着手委婉的提醒。
说完司晏就感知怀里的人身体僵了僵,片刻等她擦拭好泪水就迅速地从他的怀里退了出来。
“抱歉,因为我自小就害怕这种虫子,方才失礼请多见谅。”曲婠婠快速转身,十分难为情的背对着他。
“无碍,我能理解。”司晏语气捎带宽慰。
话刚落。
“砰——”门被从外大力的被推开。
“大师兄,听说你……”一道悦耳的女声传来,若细听便能从中感知夹杂着隐隐怒火。
推开门后声音戛然而止。
司晏与曲婠婠的目光齐齐看向门处。
来者是位小师妹,模样倒是挺娇俏的女子,她衣着与司晏身上的款式如出一辙典型的天机门特色,高束青丝简洁而又利落。若非她身形娇小容姿娇俏怕只会有“双兔傍地走,安能辨我是雄雌”的错觉。然而这位小师妹似乎脾气不是很好,杏眼圆睁,柳眉倒竖,握着黑色长鞭的手也在见及曲婠婠后加了几分力度。
情敌,挑衅?!
曲婠婠的脑海里陡然闪现出这一句。
那,司晏呢?
曲婠婠凝着眉头又转过去观察着司晏的神情,见他并无丝毫波动才略微松了口气。
原来是一厢情愿,落花有意,流水无情!
“果然如此,初时听十一师哥说师兄你带回来了个女子我还不信,此番在证据面前我不得不信。师兄光明磊落,行为坦荡,定然不会做出任何僭越之事,想来……”南笙拖着鞭子咬牙切齿的朝着两人快步走来,全身上下无论从哪里看都是怒气滔天,“妖女,是你蓄意勾引我大师兄的对不对?”
她的目光凌厉似道道冷箭齐齐射向曲婠婠,那条黑色的鹿皮长鞭也蓄势待发。
什么叫证据面前她不得不信?曲婠婠对这句话很不满,如同她是正配此刻来是捉奸来似的。
“师妹,切勿乱说坏人名节。”司晏的语气瞬间变得清冷,他伸手将曲婠婠拉至自己的身后护着。
被保护了!
曲婠婠笑意渐深,抬手微微扯住司晏的衣摆,探出脑袋冲着南笙挑了挑眉,反正是情敌的对立关系又何必要手下留情。
曲婠婠思索着一定要杀得她节节败退,丧失人生斗志,要不然怎么对得起自己魔头德性。
“你这个贱人,别以为有师兄护着我就打不死你。”南笙的火被挑得老高,抬起鞭子就朝曲婠婠甩去也全然管自己面前还有她的大师兄司晏。
诺!娇纵易燥,这类性格很难讨喜。
曲婠婠似笑非笑,不躲不避,反正前面有司晏挡着她什么都不惧。
鞭子还未落下就被司晏用手紧紧攥住,他的脸色也因这一道鞭子而渐渐冷冽,“辱人名声,污言秽语。南笙,天机门这么多年的教导我看你是全然白学了,你此番行径与市井之徒纨绔子弟有何区别?”
“大师兄,你居然为了她如此训我。”南笙美目染起湿漉漉一片水光,握紧鞭子的手也霎时松开掉落在地上。
司晏皱着眉头将鞭子卷起来递给她,也不管她似嗔似怨的眼色,“平日里你胡闹我权当是不懂事,如今看来却也未必。南笙,你今年已有十五上月刚过及笄之礼已然是个成人应有断黑白是非之分,以前的任性也该适时收敛,莫要任由自己的心性做些幼稚之事。”
“大师兄,我就是……”南笙抽泣着接过鞭子,眉目含情,欲言又止。
“司晏,我头好晕。”曲婠婠伸手挽住他修长的手臂,脑袋轻轻的靠着。
敢当着自己的面明目张胆的吐露情意,是可忍孰不可忍,曲婠婠更不能忍。
“你……你……放手。”南笙见此情景当即消下去的火又“嘭”的一下飙升,拿起鞭子又准备抽过去。
“南笙,不得胡闹。”司晏厉声呵斥。
“可是……大师兄,她……她抱着你手臂。”南笙握着鞭子气得跺脚。
自己都没有靠这么近过,这么妖女她敢抱着。
啊啊啊——
南笙只感觉胸口处烧起涛涛怒火冲天,她真想把这么妖女绑起来抽筋剥骨,熬汤喂狗。
“司晏对不起,我让你为难了,冒犯之处请多见谅,我这就松……”曲婠婠撑着摇摇欲坠身体欲松手。
“无事,你的情况我都明了,倒是师妹任性让你见笑了。”不及她松开司晏就将她扶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