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卿已经去了陇右数日了,不知陇右的情况,现在怎么样了。
陇右如今无兵无粮,吐谷浑又来势汹汹,朕实在是有些放心不下啊!”
此时的长安太极殿中,大唐皇帝李二看着殿中的群臣,声音中带着一丝隐忧。
李二目光的重点,就是中书省副相李玄道。
李二觉得,如果李长歌有什么谋划的话,那么作为李长歌的叔祖父,李玄道多少都应该知道一些。
虽然李二用人不疑,但是要说心里不担心李长歌和陇右的安危,那是假的。
毕竟哪怕是身经百战的李二自己,在那样的条件之下,也无法保证能守住陇右。
“陛下且放宽心,李卿聪慧过人,既然主动请命,一定有了应对之法!”
李玄道看出了李二的意思,于是一脸平静的开口道。
只不过,李玄道说的无非是场面的宽慰话,对于李二和所有对此好奇的朝臣们而言,一点有用的信息都没有。
“哼!李相不要把话说的太满了!
李卿虽然在灾情立了一功,但却从未出兵打过仗,更何况内无粮草外无援兵!”
好不容易安分了几天的崔干,终于按捺不住,冷哼着站出来拆台了。
“从那日李卿声称要一人去陇右,我便有些疑虑,只是碍于别人弹劾我与李卿有私仇,才没说出来。
但是今日,这句话却不得不说!”
崔干冷漠的瞥了一眼李玄道,然后捧着笏板站出了朝班:“陛下!
兵者,国之大事,死生之地,不可不察!
李卿没有经验,此去陇右,焉能不败!
只怕要不了多久,败报就会传来了!
陇右一丢,关中都要危险了,所以臣建议陛下另选良将,筹措粮草出征陇右。”
崔干一开口,便是一番危言耸听之言,话里话外都是在拆李长歌的台。
“那依崔相之见,应该派谁为将,又该如何筹措粮草呢?”
李二微微的眯了眯眼眸,面无表情的看了一眼崔干。
“韦妃娘娘之父韦源承大人,曾在前隋之时,镇守过河西。
对河西陇右的情况了如指掌,陛下可以拜其为陇右节度使,镇守陇右!
臣的儿子崔器,熟读兵法,弓马娴熟,早有报国之心,可为副将!”
说到这里,崔干抬起了头,环顾了一圈左右道:“至于粮草,我山东世族为天下表率,若是咬咬牙的话,或可凑出一万石粮草!
听说京兆韦氏,也有些许存粮,或可调用也说不定。”
崔干话说到这里,朝堂的气氛,猛然一静。
韦源承是长安京兆府韦氏的当家人,而京兆韦氏是在长安城扎根百年的望族,在长安的势力,比起山东世族还要大。
与京兆杜氏,并称城南韦杜。
民间甚至有童谣说,城南韦杜,离天三尺!
就连李二当初起兵之后,都纳了韦氏的女儿为妃,足可见韦氏的根基深厚。
只不过,正因为韦氏在长安根基深厚,所以李二一直防着韦源承,高官厚禄的给个虚职,把韦源承供养了起来,不给其实权。
而现在,崔干竟然要保举韦源承为陇右节度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