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杰迫不及待地问:“是谁?”
贺云庭垂头低看眼刘母,“先让她出去。”
吴宇州扶起刘母,小声安慰几句,交给程晓璐带出去,审讯室门一关,三人重新坐回各自的座位。
林杰没好气道:“说吧。”
“张琦。”
“你怎么知道是张琦?”
“我们俩之间没有秘密,刘琴总管我们叫儿子,惹人烦,超哥一直看她不顺眼,张琦意气用事,见超哥烦刘琴,他总想给超哥解决掉这麻烦,是我一直拦着不让,有次他买了把新刀,超哥随口说拿刘疯子试试快慢,张琦却记在心里。
4月30号晚,超哥那句我弄死你,刺激了张琦,我俩打游戏时,他又提起杀刘琴的事,被我阻止,后来我们俩一直玩游戏,期间我故意放水让他,看他玩的挺开心,我没多想,到两点左右,我下游戏准备睡觉,他忽然打电话,兴致勃勃地叫我去他房间,我以为他玩游戏赢了高兴,结果看见他床上放着把带血的刀,他正对着刀微笑。
我过去询问情况,他兴奋地抓住我的手狂笑,笑过之后告诉我,他把刘琴夫妇杀了,还说杀人没什么可怕的,跟杀猪差不多。
杀猪不用负法律责任,杀人却不一样,张琦沉浸兴奋中,哪考虑到这些,以他的脑子,杀完人恐怕第二天就被你们发现了,我们在一块两年,无话不谈像亲兄弟一样,我不愿他被你们抓去,便问了些现场情况。
他平时大大咧咧,没事喜欢窝家里看电影,知道带鞋套和手套,没在现场留下足迹或手印,我这才稍稍放心。”
林杰:“雪碧罐怎么回事?”
“他杀完人忽然口渴,本想去厨房喝自来水,却看见冰箱,打开一看里面正好有饮料就喝了罐,事后还清洗过罐口。
有了第一次的经验,他胆子越来越大,扬言广场上谁敢不服刘超,他就杀了谁,没过几天,不要命的张喜来,便和超哥发生口角,当晚张琦又背着我们去杀了张喜来,凶器在他床下,你们可以去搜。”
伍飞立刻带人去了张琦住的出租屋内,果真在床下翻出两把尖锐的刀,外面裹着布,布上有干涸的血迹,经检验,血迹分别是吴生、刘琴和张喜来的,人证物证一时间全齐了,案子看似进入收尾阶段,却迟迟无法收尾,因为当事人对此又是一番说辞。
余野拎着两个证物袋进去,朝张琦眼前晃了晃,“认识吗?”
张琦盯着带血的刀看了会儿,“不认识。”
“你床下搜出来的,上面有你的指纹。”余野提高几分声音,“跟我说不认识?拿警察当傻子呢?”
张琦又看了看刀,“我从小最怕警察,拿敢拿您当傻子呀!这刀的形状大小跟我买那把一模一样,但我的刀上没血,买回来我切过两次西瓜,就扔抽屉里了,这段时间没拿出来过。”
“你买那把刀放哪个抽屉里?”
“衣柜最下面那个。”
余野立刻打电话叫人再去搜,结果衣柜下的抽屉里没有刀,不仅抽屉能藏刀的地方,伍飞全找了一遍,再没发现其他刀具。余野打开手机免提,给张琦听这段汇报。
张琦捏着下巴想了想,“这、这不可能呀!我百分百放那抽屉里了。”
“还有谁知道你的刀,放在抽屉里?”
“我随手一放没人看见,但超哥和云庭经常去我房间,他们都知道我会把喜欢的东西放那个抽屉里。”
“假如你所言属实,那你解释一下,刀上为什么有刘琴、张喜来的血迹?”
张琦额角青筋暴起,手握成拳狠狠地砸向桌面,“妈的,一定哪个狗日的想害我,如果老子知道他是谁,剁了他全家。”
余野和林杰相视一看,没再继续问,起身出去,全组到会议室,开临时会议。
林杰:“从张琦审讯的反应来看,确实像不知情。”
程晓璐:“贺云庭诬陷他?他们不是好兄弟吗?”
伍飞:“你没听过一句话?
夫妻本是同林鸟,大难临头各自飞。
日夜生活一起的人都这样,更别说朋友,再说他们认识不过两年时间,人心隔肚皮,贺云庭什么心思,谁知道?”话音一顿,他忽然想起什么,“贺云庭、张琦同时服务于刘超,现在这两人嫌疑巨大,刘超却不知不觉,淡出我们的视线。”
程晓璐:“你怀疑刘超指使贺云庭陷害张琦?”
余野手臂搭在桌面,雪白的袖口露出深蓝色的腕表,指尖轻轻敲击桌面,深邃幽长的目光,定格在桌面一角,良久,他抬起手打了个响指,“目前我总结出五种可能:
第一凶手是张琦,刚才那番话是谎言,他在对我们演戏。
第二凶手是贺云庭,他陷害张琦,为了替自己开脱。
第三凶手是刘超,贺云庭那番话,为转椅我们视线,帮刘超洗清嫌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