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味忍让换不来和平,父亲!瞻前顾后、优柔寡断不是大丈夫所为!如果只是害怕冯家和黄思亮联合就不给族人报仇,那林家就真完了!”
“混账,你怎么和我说话!”
林鹏远狠狠一拍桌子,声色俱厉。
林弃阴沉着脸,迈步走进厅中,直视着林鹏远,不带丝毫感情道:“花花是怎么回事?”
林鹏远面色平缓一些,点了点头,“你醒来就好。”
“我问你花花是怎么回事!?”林弃向来有种玩世不恭的气质,对什么事似乎都是嬉皮笑脸,但压抑暴怒的他此刻终于爆发了神匠的压迫力,竟然让林鹏远和林飞茂略微失神。
林弃针锋相对的态度让林鹏远极为不悦,一甩袍袖,冷哼一声:“家丁将她送来以后,为父一眼就看出她不是人,此等妖魔鬼怪能有何居心?要取下她的面具,竟然要反抗逃走,还伤了两名家丁,如此放肆,不予惩罚,谈家族威严于何处?”
林弃再也忍不住笑容,捂着肚子,指着他笑道:“我本来以为你就是庸,现在看来,是又昏又庸,对外怕的要死,只敢在家中窝里横。欺负族人算什么本事!有本事去找黄思亮较量!”
“逆子找死!”林鹏远大怒,右手一挥,一股劲气无形打开。
林弃知道双方实力的差距,本打算硬抗这一下,却听得一声闷响,林飞茂手臂赤红一片,连退数步,长出一口气缓解劲力。不等停留,一手夹住林弃胳膊,“林弃被打坏了脑袋,我这就带他离开。”
说完快步出屋,让林弃背起花花,和青薇赶紧离开内宅。
“虎伯怎么样了?”林弃边走变问道,花花的小脑袋紧紧压着林弃的背部,此刻耳朵也动了动。
“黄兴伟没敢下死手,虎伯重伤,但四肢被废了,现在在抢救。”林飞茂说道,“虎伯向来和父亲不和,所以一直在外族做管事,你和林志一战后,被父亲以不制止兄弟私斗的罪名发配到县城去了,所以能正好救人。”
“我誓杀黄兴伟,将其碎尸万段。”林弃咬牙切齿,双拳紧握。
“不要太自责,对方提前做下埋伏,说明黄思亮早有预谋,即便不是你,也会有其他族人。几个小辈打架,废了你以后,就说小辈玩闹,出手不知轻重。能来一个下马威,父亲也不敢全面开战,就像刚才那样。”
林飞茂叹气道,“他被别人吃透了,还自作聪明。”
“还是我实力不济,要是能再强一些,如果能到达九阶上位,凭借壮体丸,我一定能杀掉黄兴伟这个狗贼!”林弃失落道,自责懊悔一股脑全部都涌出来。
几人沉默着,回到家里小院,将花花放在床上,留下了补血丸,三人就退了出来,坐在院子的石桌石凳,心事繁杂。
林弃想着复仇的事,却见林飞茂给他使个眼色,手指微不可查指了指青薇,林弃瞬间理解他的意思。
“青薇,麻烦你去买一身干净的女装和面具,给花花送进去。”
林弃说完,青薇点点头离开,看着她走远,疑惑地看向林飞茂道:“有什么事?这么神神秘秘。”
林飞茂压低声音,“十天前,我得知大兴山脉内二十里处,有一头六阶的踏云风羊产仔,实力大降,大约只有七阶水准。”
“你想要围猎踏云风羊?”林弃惊愕,“虽然只有七阶实力,想要围猎它起码要三位七阶武者,家族中能拿出这么多人吗?”
林飞茂点点头,却洒脱一笑,“我本就没打算依靠家族,族内的确有三位七阶武者,这三位要么是年近古稀的老祖宗,早已没了锐气和斗意,要么就是父亲这种不敢涉险的。况且,族内必然有冯家和佣兵团的密谈,家族强者出动,是瞒不过他们的。”
“那你想怎么办?”林弃颇为不解。
“还记得我给你说的毒药吗?我明天就要。”林飞茂舔了舔干燥的嘴唇,“我暗中召集了十二位好手,最低都在九阶上位巅峰,而且都有自己的绝招。”
“用毒。”林弃心中也怦然一动,在裤子口袋里拿出蟾舌叶,这是毒丸最后一味药材。妖魔的阶位越高,其抗毒性越强,但前提是实力不受损,踏云风羊产子后实力只有原来的三分之一,即便是普通的毒药都不一定能抗衡,更何况自己炼制的毒丸。
沉默片刻后,林弃一咬牙,“说实话,我不是很愿意,这个毒丸可以用在黄兴伟身上,给虎伯报仇!”
“那黄思亮呢?他是才是此事主谋,七阶上位,又是佣兵出身,警惕性极高,可不是那么容易中毒的。”
林飞茂反问道,不做停顿道:“之所以现在表明此事就是为了复仇。一来,我拖延十天至今,是为了让幼崽踏云风羊渡过刚出生的艰难期,如果此次围猎成功,养成一个踏云风羊,即便在这东方郡也有一份话语权。二来,踏云风羊的六阶妖丹,头上犄角,身上毛皮都是宝物,可以这些为报酬,招揽强者好手前来相助,不愁剿灭黄思亮。”
林弃蹭地站起身,来回踱了几步,一咬牙,“好,我今天就舍命陪君子!”
两人手掌狠狠攥在一起,眼神中是复仇的光芒和对世界探险的渴望。
“我也要去。”房门忽地打开,花花没有顾忌自己可怖的面孔,盯着两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