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等孟无忧开口,宜夏便回道:
“小姐自然是书里得来的。”
赵嬷嬷原就如此猜测,听完宜夏的话倒不多纠结。总之这么多年来,她家小姐不知在书里看了多少寻常人都不知道的东西。
说话间己到了内院,留在家里的大丫鬟宜冬一见孟无忧回来便问:
“小姐是先沐浴还是先吃饭?水和饭菜都准备好了。”
虽是春天,骤暖还寒并不炎热,可耐下住走了将近一个时辰,这回一听沐浴,顿觉得身子都发了痒:
“先沐浴吧。”
宜冬自行下去吩咐两个粗壮的婆子提了水往洗漱间去了。
孟无忧舒服的泡在木浴桶中,舒服的叹了口气,有点昏昏欲睡了。
正迷糊间,忽然想起赵嫂子一家子来:
“一个刚生完孩子,一个正病卧在床上,张大胜一是要照顾妻子又得给每亲延医问药,还得去堤上踩从清河往庄田里引水,一庄子庄户公用的水车,的确是无暇顾及地里,可这水稻,最佳的分蘖期就只这十来天,错过了时机,母株的分蘖能力就变弱了,减产是必然的。”
想到这她不迷糊了,也无心再泡浴了,在洗漱室外伺候的还是宜冬,听孟无忧叫起了,拿了浴巾和换洗衣服便进了来:
“这会小姐怎么这么乖巧了,今天都不用赵嬷嬷催了。”
孟无忧伸手捏着宜冬的脸:
“我说冬雪啊,你居然敢编排你家主子了?你的胆子比你的脸更肥了。”
宜冬伸手轻拍开孟无忧作怪的手:
“我这脸哪里肥了?你昨天还说是瘦了的苹果脸呢!”
孟无忧嘿嘿嘿的笑了几声,也不继续论宜冬脸是瘦是肥了:
“你知不知道庄子里的张大胜家,平时和谁家走得近么?”
“和隔壁的王大柱家走得近,今春插秧时,王大柱的媳妇何婶子还去帮了忙呢。”
宜冬不经考虑便答了,看样子是知道得清楚的。
何婶子这人孟无忧也是知道的,她为人很是实诚,且话少,很少唠嗑别人家的家长里短之事。事情倒好办了。
孟无忧想了一会道:
“你申时未到一趟王大柱家寻何婶子,问她这几天是否得空,如果得空便去照顾赵嫂子和她婆婆几日,让张大胜去田里放水施肥,不然再拖几天,那片稻田怕是要减产很多了。你一会自去我的银匝子里拿一两钱子给她,让她收着,除了王大柱外,谁也别说。”
其时,农民几本以耕田为生,闲时也极少出去做工,所以手上银钱是很少的,一两银子,四口之家也能支撑一个月了。
宜冬虽然不是很理解自家小姐的做法,但却并不影响她执行,她脆生生应了一声“是”也不追问原因。
吃饭时赵嬷嬷伺候在一旁,孟无忧在赵嬷嬷眼前吃饭吃得姿势标准无比,连左右各嚼十三下都数得一下不差。
赵嬷嬷暗暗留意着,虽然今天有点不赞同孟无忧无遮无掩的出去了一个多时辰,这会见她吃饭这般作态,不由得倒是满意了几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