绕过生长茁壮的蒲公英,在漫天的乳白色中,陆长安看着面前的墓碑,上面刻着她母亲的名字:白如晞。
还有一行小字:白家大小姐,夜腾之妻,生前育有一子一女,后郁郁而终。
“郁郁而终?”陆长安不解地看向夜玄廷。
须臾,他的声音平淡至极,喉结缓缓滚动了一下,眼底深深地藏着悲痛:“不是……妈妈是跳楼自杀的。”
她震惊了好一会,喃喃地问:“为……为什么?”
“因为他不爱妈妈,因为妈妈自责弄丢了你,因为郑天娇的趁虚而入。”他的语气冰冷又带着恨意,说道最后,像是脱力了一般,“她选择了跳楼。”
夜家。
陆长安躺在床上滚来滚去,心里总有种不怎么好的预感。
今天下午从墓地回来后,夜玄廷告诉自己他要去欧洲出几天差,让她自己小心些,尤其要小心郑天娇和夜玄扬,不要单独去见白如国,有什么事情尽管跟夜北曜说。
可夜北曜去汉川市还没回来,今天下午还有小道消息说他和利南省江家的大小姐江盛紫好事将近。
“四小姐,下来用晚饭吧。”佣人敲了敲门说。
“好。”陆长安从床上一骨碌爬起来,整理好衣服走下去。
夜诗言背着双肩包跑上楼,额头上满是细密的小汗珠。
“嗨。”她笑着朝陆长安招了一下手,还没等陆长安回应就快步跑进房间了。
十分钟后,夜诗言拉开椅子坐在饭桌前。
郑天娇端着熬好的药汤走过来,打量了一眼夜诗言,蹙眉训道:“夜诗言,你的衣领怎么回事?”
她低头看了一眼自己外翻的衣领,连忙整理好。可能是刚刚在房间里散热把扣子解开了,系回去的时候没弄好。
郑天娇将药汤放在夜腾面前,动作优雅地坐下,撇了她一眼冷声道:“好歹也是个小姐,这么不注重仪表,想让别人笑话你吗?”
“我知道了。”夜诗言低下头,动作规矩熟练却又有些生硬地吃起饭来。
“长安,尝尝这个。”郑天娇夹了一大块排骨给她,温柔亲切地笑着。
“谢谢阿姨。”她礼貌又疏离。
“谢什么?你看看你,这么瘦,多吃点,把自己养得白白胖胖的才可爱。”
陆长安用余光撇了一眼夜诗言。
貌似,夜诗言比她还要瘦些吧。
“你也多吃一点,看看你,瘦得跟个竹竿似的。”郑天娇说着给她夹了两块排骨。
“嗯。”夜诗言乖巧地点点头继续吃饭。
“长安啊,你明天有时间吗?我带你去做做pa怎么样?很舒服的,一全套下来保证让你容光焕发。”郑天娇一脸期盼地看着她。
“呃……阿姨……其实我前两天刚做过的。”陆长安做出一脸为难又很不好意拒绝的样子。
“哎呀,那我带你去按摩吧。明天我带你和诗言一起去,我的那个按摩师啊,手法特别好,别人想让他按他都不按呢。”郑天娇说着看向夜诗言。
“是啊。”她赞同地点点头。
“长安,多和你阿姨走动走动,认识认识人,这对你有好处。”夜腾说。
陆长安见状只能应下:“那我们明天什么时候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