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哎!这乱世,害人哪!我看不如这样,我们要去燕城,你们不如和我们一道,这路上,也安全些。”
旁边的一男子小声的道:“大哥!”
壮汉拍了拍那男子的肩膀道:“老三,这位小姐如此可怜,捎上她们吧,不会有事的。”
那被称作老三的男子无奈的低下头去,一言不发。
那壮汉哈哈一笑道:“只是,我们怕是要走一条比较偏僻的路,委屈三位了。”
计如琢连忙行礼道:“不不不,要多谢壮士相助。否则,怕我三人还未到盛州,便做了这边城暴民山贼的刀下亡魂了。”
计如琢偷偷的看了一眼壮汉,果然见在她说到山贼之时,面色有些不自然,不由得唇角微挑。
壮汉不自然的道:“你们,会骑马?”
计如琢微笑着答道:“从前家中还算殷实,父母亲请师傅教过。”
“原来如此,那就好那就好。你看,幽州边城西边的荒山,有条小道可以进到云州谡县。谡县的查问不严,很容易便可以出入。从谡县进入盛州,三位便可以回家了。”
“如此,就多谢壮士了!”
“咳!别叫我壮士,我姓孟,单名一个嶂字,不嫌弃你们便喊我一声张大哥好了。”
计如琢从善如流,拱手道:“孟大哥。”
壮汉道:“好,好,好!我们先入城休整,等天快黑的时候,我们直接往西边去。”
计如琢皱眉道:“我们这么多人,不会引起守军注意吗?”
孟嶂笑道:“你有所不知,拿钱荒山真的是很荒凉,且处处都是悬崖峭壁,根本无人在意。我们要走的那条小道,隐藏在一个洞穴中,没人知道。”
计如琢打着哈哈道:“哦哦!原来如此。”
是夜,一行人终于到了那片荒山之下。
果然,在一个小沟里,又一个约摸能够两人并排通行的溶洞。
进入其中,却见内里宽了数倍,将马匹与货物先弄了进入,众人才进入其中。众人生了火,点了火把。
春荠夏梅帮忙去弄饭,计如琢沿着山洞探了一圈,却没发现出口,不由得有些好奇。
她行至孟嶂身边坐下,故作天真的问道:“孟大哥,我看过了,这山洞根本没有别的出口,你莫不是在哄我哩!”
孟嶂见她一副小儿形态,并不怀疑,手指着左方的乱石道:“看到没有,只要搬来那堆石头,便可以找到我说的那条小道。”
计如琢兴致缺缺的“哦”了一声,仿佛毫无兴致。
不一会儿,春荠来了,说道:“小姐,奴婢想跟您说点事。”
孟嶂毫不在意的挥挥手道:“去吧去吧!可别走远了,这附近有野兽。”
计如琢乖巧的应道:“我知道了,不会乱跑的。”
二人出了山洞,寻了一处空旷的空地,春荠左右巡视了一番。这才小声的道:“小姐,这群人有问题,他们的车轴印比平常客商的要深。不像是倒卖皮货药石的,倒像是铁器。”
计如琢眉睫翕翕“我知道他们有问题,记住了,管住你的眼睛和嘴巴,不要去探究。孟嶂此人,我有过一些了解,只要咱们不要去探究,安全是能保证的。”
“是,我知道了。”
计如琢点点头“好了,回去吧!有人问起,你便说我的某件首饰被你弄掉了,怕我问罪。”
休整一夜,第二天,众人搬来石块,果然是出口。出去后,又将石块堵了回去。
一路上,春荠夏梅帮着做些事,三人又不乱打听,双方相处还算愉快。
一句有惊无险,腊月二十六日,他们回到了盛州。计如琢辞别孟嶂一行人,回了紫阳观。
听到她回来的消息,冲玄急匆匆的来找她。
“哎呀,祖宗哎!你还真去那么久。”
计如琢刚回来,连茶都还没来得及喝上一口。
“女冠,出了什么是吗?”
“哎哟,岂止啊!你不是要我放出风声说你是凤命吗?然后太子殿下准备设宴宴请盛州望族。从十八那日便来请你了,可你这个准太子妃不在啊!只能一日一日的往后推。你要是再不回来,怕是就要被人发现了。”
计如琢坐下,秋芋冬橘上了茶水点心,又退了出去。
计如琢喝了一口茶,好奇的问道:“能让太子及属官相信我有凤命,女冠怎么做到的。”
“你走后,我便放出风声,说计二小姐在观中悟道,紫阳观年内不接待外客。然后,腊月十五日夜里,一只金凤从紫阳观冲天而出,盘亘许久才消散。城中人人皆见,震惊不已。你说,我紫阳观只有你一个贵人,自然是应验在你身上。再者,我十年前替你批命之事,也传了出去,虽说还是贵不可言四字,却是大大不同了。”
计如琢竖起大拇指,赞道:“厉害了,女冠。”
冲玄摆摆手“不算什么,对了,你的事办成了吗?”
计如琢点点头“嗯!还算顺利。今天在观中休息,明天我便回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