亥初,计如琢带着春荠回了府。下人们虽听说计修明让她滚,可都觉得是醉话,当不得真,谁又敢拦她。再者说,若是今日拦了她。人家亲亲的父女骨肉,若是哪一朝好了想起来了,到时候受过的岂不是他们。
此时宴席已散,众人都回了自家院子,计如琢大摇大摆的去了正院。他那个爹醉得南北西东都分不清了,不足为惧。
计如琢到时,没让人通传,杨姑姑将她领去了回事厅。她以为正亲自伺候醉酒的计修明的姚氏,正呆呆的坐在里面。
微微愣住复又转为喜意,只要有变化就好,总有一天心灰意冷,才能不为人所伤。
想要看清的过程确实是伤人的,可总比一味装傻的好。
“娘,娘!怎么呆呆的,我来了都没发现。”
姚氏回神,笑道:“你个皮猴,还晓得回来。”
计如琢跑到她身后,又是捶背又是捏肩的装乖作巧。
“娘说的什么话,爹不要我,可我娘不是还在这里,我不回来又去哪里呢?”
姚氏拍拍她在肩上作怪的手道:“你少在这里卖乖,你今日太大胆了,外人知道了,只说你不领长辈不孝不顺,于名声不好。你可是要做太子妃的人,这种关头可不能大意。”
计如琢转到她身前,俯她膝头,睁着一双懵懂的眼睛,直直的看向她道:“这就要看娘帮不帮我了。”
姚氏摸摸她的头,无奈道:“我困在这深宅,外面的事哪里能管得了呢?”
“不是的,娘可以的,只要父亲管不了事,娘当然就能管了。”
姚氏摇摇头道:“你快老实些,今儿这话我就当没听过,切不可在他人面前胡言乱语,不然可有得你受的。”
计如琢乖巧的应道:“是,我才不会跟别个说呢。那娘,你要不要帮我。”
姚氏戳戳她的额头道:“滑头,又打什么歪主意,可别静想着害人。”
计如琢认真道:“我有一种秘药,会让人仿若生病,全身乏力,无法起身,且对性命无碍。父亲现在对您不设防,您拿了这药放些在他饮食中,这事便算成了。”
姚氏坐正身子,将她拉起来道:“阿珠,你老实告诉我,你在做些什么?还有这秘药,你又从哪里来的?你都跟些什么人打交道?”
“娘,你别管这些,现在说还为时过早。如今父亲拦在我前面,不解决他我便什么也做不了,所以娘,您得帮我。”
姚氏看了她一眼,站起身来在房中饶了几圈。
“不行不行,这种事一旦做了,你便连个限度也没了。我若是做了,不是帮你,是害你。你回去歇着吧,此事不要说了。”
“好!娘在考虑考虑,我回军营去了。”
姚氏瞪了她一眼,不赞同的道:“大晚上的,你又出去,如今城门都关了,你还去那劳什子军营。”
“娘,当初您也是带过兵士的,怎能说是劳什子呢?”
“不行,太晚了,现在出城不妥。”
计如琢还是坚持要走。
“娘,我有令牌,守城士兵不会为难我的。我走了,酿若是改了主意,再唤我回来吧!”
姚氏不可置信的问道:“你,你是在,逼我?”
“娘若是觉得我在逼您,那便是吧!女儿告退,娘早些休息。”
回了琢院,包袱早已收拾好了,计如琢正交代秋芋冬橘守好院子,注意府中动向。
“冬橘,你不是有个好友在如妍那里当差吗?”
冬橘道:“是的,小姐,我们从前是一个村子的,还算有些交情。”